是他一对儿女的亲娘,这辈子都会和他绑在一块儿,生同衾,死同穴。
他只能忍她,敬她,却难以说服自己爱她。
时日多了受够她的刁蛮不讲理,桃毓变得不爱回家,整个人沉默许多。
他没了多说的兴致,苦笑:“没大没小,这是你能问的?好了,进去罢,我看你进去。”
桃鸢认真道了声抱歉。
桃毓抬起的手几起几落,还是落在妹妹头顶:“我知道你不愿嫁给不喜欢的人,可是鸢儿,人生哪有那么多喜欢就能在一起的美事呢?
“难道一定要遍体鳞伤,被打到爬不起来你才肯消停?
“哪有那样完美的伴侣,世家的婚姻不就是一场利益结合的笑话?阿娘和阿爹如此,我与你阿嫂如此,桃筝和谢六郎同样如此,你想做这个例外,做得了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试了又如何?还不是输!
人生在世,谁能真正背弃他的宗族?宗族是根,是安身立命的本钱,一个遭宗族指责厌恶的人,谁愿与他为伍?
“世俗就是这般恶心、丑陋、现实、满是压迫!
你想挣脱,你拿什么挣脱?拿你的命,还是拿你岌岌可危的名声?”
多少年了,桃鸢没再见过眼前的男人愤怒失态。
桃家嫡长子,谦逊优雅,能文能武,国之栋梁。
那是外人眼里的桃毓。
“阿兄,你当年,为何没反抗到底?”
当年?
桃毓神态微僵。
太久远的事,此刻想起来恍然有人将他敲醒。
“我不反抗……是因为我是阿娘的儿子,是你的阿兄。”
昔年热血澎湃不肯屈从的少年,被亲爹打得伤口崩裂,逃走,又被抓回,千般手段使尽,桃禛只用一句话断了他想逃避的念。
“你不思家族长远利益,总要想想你的阿娘和妹妹,你若废了,走了,死了,不当这桃家嫡长,你要她们怎么活?”
寒冬腊月,茫茫飞雪里,桃毓蓬头垢面,一身是血。
“我不喜欢卢家女,我不要娶她。”
“你非娶不可。”
容貌精致的少年郎,骤然仰起头,眼底有恨,身上有伤,最后还是在大家长冷硬决然的眼神里低下头颅。
大雪纷飞,少年郎的手指插。
入寸深的积雪。
当时能拯救他的,是一个忽如其来的想法。
他今日的屈服,是为了妹妹今后的不屈服。
用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生命的陆景,却意外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那些色彩鲜明的记忆像刀刻般铭记在他的脑海里。老父郁郁而终,母亲思念成疾,追随而去。大哥折戟仕途,家破人亡。站在时光的这头,人生的征程可以重新...
一直有个军旅梦的陈煜来到了特种兵的世界,在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世界里,他是否能实现他前世未能实现的军旅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