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瑾注视着他俩消失在电梯门口,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一样,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封闭的电梯里,沉默在滋生。
靳尧张口,好几次又闭上。
池虞看他那个煎熬的样子,有点想笑。
果然是被她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给吓住了,换做以前,他大概早嚷嚷着为宁瑾打抱不平了。
“问吧。”
池虞语气淡淡的。
靳尧得了免死金牌,本来想直白点问她为什么对宁瑾的妈妈敌意那么大。
后想了想,换了个婉转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喜欢喝肉汤?”
他算是和池虞一起长大的,犹记得她并没什么忌口,小时候还挺喜欢喝山药排骨玉米一起熬成的汤。
怎么大了,反而变了口味。
池虞惊讶他居然问自己这个。
说起肉汤,那真是一段顶顶不愉快的记忆。
电梯门打开,池虞率先走了出去,靳尧以为她不会回应自己,却见池虞停住了脚步,向他看来。
“还记得雪团吗?”
靳尧表情茫然,池虞语气嘲弄:“自己送出去的礼物都不记得,提前老年痴呆?”
被骂记性不好,靳尧也顾不上生气,他记起来了,“是我十二岁那年,送给你的小兔子?”
池虞望着从身后电梯里出来的宁瑾,表情冷郁:“我养了它三年,被你口中的赵姨‘不小心给炖了,完全没告诉我是什么,说是吃了能补身体,我吐了两天。”
这时宁瑾已经走到了跟前。
池虞故意压低声音,她根本不知道池虞在跟靳尧讲什么。
危机感促使宁瑾必须做点什么,让明显不对劲的靳尧回归之前那样无条件护着她,而不是站在池虞身边。
“靳尧,你的作业本在我家,等会我们一起……”
靳尧心里窝着一团火,拧起眉毛打断宁瑾。
“赵姨不知道雪团是我送给池虞的宠物么,怎么能荒唐到把它给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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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瑾被问傻眼了。
眼角余光瞥见池虞脸上的冷笑,她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
宁瑾心里暗恨,面上却是很快酝酿出慌张和愧疚。
不一会的功夫,眼里就盛满了泪水。
“对、对不起,小姐那时候重病不好,我妈妈也是担心小姐,听信了偏方,才做出糊涂事。
虽然我跪了两天,小姐也没有原谅我妈妈,但既然四年过去了,小姐还没气消,那我——”
她身体一软,膝盖碰地,神色很是难堪:“干脆这次跪到小姐原谅吧。”
靳尧虽然生气宁瑾母亲的所作所为,但也不想让后宁瑾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受这份羞辱。
他把宁瑾扶起来,看她擦眼泪,什么怪罪的心思都没了,只顾着心疼。
“事情既然都过去了,阿姨也认识到错误,那这事就算了。”
宁瑾咬着嘴唇,小心地看一眼池虞,细若蚊蝇地说:“就是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
靳尧转过身,池虞笑着,无害的,甚至有点温柔。
可她说口的话,却让靳尧和宁瑾勃然变脸。
“我想你妈个X,没把你妈剥皮抽筋炖了给雪团报仇,是法律不允许,否则你现在就没妈了知不知道?”
敢逼她说什么原谅,他们两个垃圾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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