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次本该生气的境遇,却因为怯懦一直选择了顺从于他。
现在,却为了一句玩笑话生气了吗?
眼眶顷刻便被绯色占据,她奋力挣开他,赌气起身朝竹林间走。
桓羡脸色一沉,亦起身快步跟了进去。
她步子很轻,走在落叶沙沙声也拂动无声。
没走多久,茂林修竹之后,却有宫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传来:“哎,你瞧见了吗,方才宴会上,陛下今日兴致不高呢。”
二人应声止住了脚步。
“好像是呢……”
另一名宫人答,又疑惑地问,“可为什么呢,是不喜欢咱们未来的皇后么。”
“可能吧。
我可听说了,陛下早就和那个乐安公主好上了。
卫国公府出事之后,公主的栖鸾殿可是日夜灯火通明,啧啧……”
“那她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另一名宫人愤懑说道,“卫国公府前脚才出事,她后脚就搭上陛下了。
勾引自己的兄长,可真是个荡|妇啊。”
“可不是吗。
咱们陛下御极四年都未有过妃嫔,怎么会是陛下的错呢,一定是她刻意勾引……这女人啊,可真不简单。”
“呀,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快回去吧……”
二人似乎是在宴上服侍的侍女,偷空摸出来,并不知二人在此。
互相催促着,很快跑走。
踩断落叶的清脆声在静谧的秋风中十分清晰。
薛稚却是遍体皆生寒气,摇摇欲坠立着,踉跄向后退了一步。
。
桓羡快步走上前来,将妹妹扶住。
“妄议贵人,妖言惑众。
朕这叫人把人抓来。”
他难抑火气地道。
薛稚却摇摇头,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潸然落下泪来:“何必呢,她们说的不对么?”
“在外人眼中,一切都是我刻意勾引哥哥的。
可事实上,我也不过是,哥哥的娼|妓罢了……”
娼|妓两个字令桓羡心如蜂蛰,疼得狠狠一抽。
他皱眉道:“妄自菲薄什么?这两字很好听?”
然而以他做过的事,这句话似乎也没多少说服力。
他只得道:
“不许这样说自己。
哥哥从未这样想过,倘若你是,那哥哥又成了什么?你愿意这般轻贱你自己,哥哥可不愿被你一道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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