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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近,便被书案上静静呈放的一物吸引住了视线。
不是别物,而是上午被她用来盛赤绳子、随之一并送他的佩囊。
他腕上还系着另一根被她亲手系上去的赤绳子,才经了水,正沿腕骨嘀嗒滴下水来。
他也未解,而是有些出神地伸手抚摸佩囊上栀子的图案。
上午他便注意到了,这佩囊针脚细密做工精致,山石栀子的图案皆以金线镶了边,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可她小名就是栀栀,因她生母贺兰夫人酷爱此花,连女儿的小名也取作此花。
当年厉帝为博她欢心,便命人在宫中广植此物,每每到了夏初,宫中遂成一片香雪之海,雪魄冰花,暗送娇香入画庭,六宫宫阙甚至不用熏香。
他甚至记得,在漱玉宫里时,薛稚曾捧了一盆栀子来很严肃地告诉他:“这是栀栀的本体,哥哥要好好养着它,不然栀栀会死的。”
眼下,她将绣有栀子的佩囊送给他,又是何意?
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涌现当日幻梦,虽看不清人脸,那声音倒和她有些相似。
难道,自己当真和她……
不,这绝不可能。
他是不会原谅她的,更不能做下那般荒唐的事。
那念头才生出一半又被他强行掐灭,桓羡神色微不自然,强行抑下那些猜想。
视线一转却看清囊上山石,于是转瞬明了,冷笑一声,连同佩囊里剩余的一截赤绳,一同拂进了书案下用来盛放废弃物的画篓。
作者有话说:
栀栀:QAQ皇兄好凶
白鸽:所以横线,你为什么生气
某横线:……
第7章
次日,三月初一,薛稚按例去往宣训宫拜见太皇太后谢氏。
她一大早便起来忙碌了,做了水晶蟹粉酥、玉露团几样糕点,皆是软烂可口之物,用精美的雕花小屉盛着,同几个婢女提了往宣训宫去。
太皇太后名珝,是谢璟的姑祖母,也是薛稚名义上的祖母。
她是世宗永光帝的皇后与表妹,青年时因小产无法生育,世宗不得已纳宫人为妃,这才有了厉帝。
然而就此夫妻离心,世宗龙驭宾天时谢氏也不曾原谅他,此后便搬进了宣训宫不问外事,至今已有十四年矣。
薛稚回宫初时其实已随阮氏拜见过一次,然太皇太后脾气古怪,并未见她们,只叫宫人打发了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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