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歇在栖鸾殿时,深思熟虑之后,他语气平和地对妹妹道。
薛稚正在他身前替他更衣,纯白的中衣系带,被她衔在红唇间一点一点解着,因了这一问,动作似乎一滞。
“说话。”
她越是沉默,他便越是莫名心虚,毕竟她也算是他的女人了,他要娶妻,便要她搬出去,怎么看也像是始乱终弃之前奏。
久等不到回应,他把埋在身前的那张小脸儿抬起来,手扣下巴,拇指触到红唇,被她衔在唇间的那根系带也随之被拉开,丝绵般滑过他手,在空气间荡开旎旖缱绻的弧度。
她仰着头,含情脉脉地望他,微张红唇被他指腹轻轻擦过,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在烛光下,眉眼间三分的情意便被勾勒修饰为十二分,实在媚眼如丝,楚楚动人。
腹底生了火,被他强硬地抑下。
桓羡冷着脸重复了一遍:“薛稚,说话。”
薛稚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怏怏垂眸。
他叫她搬出去。
少女心里噗通噗通跳得极快,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她想,这是在试探她么?
她已听说了白日江泊舟在她走后谏君之事,虽然惊讶于那位素未谋面的青年御史竟会如此深明大义、帮着她说话,惊讶之余,却也开始想着逃走的事情了。
栖鸾殿离玉烛殿太近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许多事都不便筹谋。
若能搬走,逃走的事倒会顺利许多……
这的确是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会来的这样快。
纷繁心思有如电转,她想了想,没有应,像一尾鱼自他手指间滑下去,依旧垂下眸专心致志地以唇解着他衣襟。
唇瓣触到身前某处,含.进唇中,轻轻一咬。
他冷嘶了一声,以手将她脸儿推开些许:“……别咬。”
又冷笑:“栀栀这是在报复哥哥?”
她自他身前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漠然:“我有选择的权利么?不过是哥哥叫我怎样,就怎样……”
“这次允你选。”
他道。
罕见的好声气。
“我不想搬。
哥哥太多疑了,搬也好,不搬也好,不管我说什么哥哥都会怀疑我别有用心……那还不如不搬……”
她嗫嚅着唇说。
背后的心思被一语道破。
桓羡有些尴尬地微咳两声,道:“说吧,这次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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