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那点自尊,让她不愿意开口说自己是如何吃力地练习站立又一次次跌倒。
谢观抬手,抬起沈聆妤的脸。
沈聆妤被迫与他对视,看着他阴沉的眼眸,沈聆妤心口怦怦跳着。
她在他面前,似乎没有资格谈什么自尊。
她轻轻咬了下唇,低声:“练习站立的时候很累,就发了一些汗。”
谢观不言。
沈聆妤不知他信还是不信。
她只好再低声补充:“真的。
不敢欺瞒陛下。”
谢观觉得好笑。
她欺瞒他的事情还少吗?
可是他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他问:“能站起来了?”
沈聆妤压着披在身前的衣,犹豫了一下,才说:“只能站起来很短的时间。”
谢观凝视着沈聆妤的眼睛,突然想起那一年上元节她跳舞的样子。
谢观一阵恍惚,慢悠悠开口:“是吗?你站起来给孤看看,孤便相信。”
沈聆妤垂眸望了一眼搭在腿上的棉巾。
她不觉得谢观有耐心等她穿好裤子。
她的手轻攥了一下,再松开。
她没有管遮在腿上的棉巾,只将手臂穿进反披在身前的上衣袖子里。
这里离墙壁有些远,她只好一手扶着轮椅扶手,一手扶着一旁的浴桶桶沿,艰难而又缓慢地从轮椅上站起身。
遮在腿上的棉巾滑落。
谢观瞥了一眼落地的白棉巾,视线再上移看向她的腿。
沈聆妤刚刚费力地练习过几次,如今早已力竭,十分吃力。
右腿如摆设,左腿轻轻抖颤着。
与其说是站立,不如说是全靠双臂的力气驾着自己。
不过是站立了瞬息间而已,她已然支撑不住。
可是在她跌坐回轮椅的前一刻,谢观悠哉地坐进了她的轮椅。
谢观伸手,指端在她的腰侧点了点。
沈聆妤扶着轮椅和浴桶桶壁的手指轻颤,再也站不稳,踉跄跌去。
谢观伸手一捞,手臂穿过她纤细的腰身,让她背对着他坐在他腿上。
谢观垂目,去看沈聆妤光洁的脊背。
——蝴蝶骨突出,瘦得离谱。
沈聆妤脊背挺得笔直,身子却忍不住发抖。
谢观一脚踏在轮椅的脚搭上,一脚踩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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