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江眠月心中一颤,口中赶紧道,“祭酒大人,我没事了,那个……关于题卷,您若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学生就先……”
“带帕子了吗?”
祁云峥打断了她的话。
“啊?”
江眠月一愣。
“随身的汗巾,或,帕子,都可以。”
祁云峥道。
“有……”
江眠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从怀中抽出一块随身的白色丝绢。
祁云峥接过丝绢,放在手心,抬眸看她。
“手。”
江眠月明白他的意思。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那只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手掌,递了过去。
她虽害怕,却也清楚,现在有人帮她自然是好的。
那些小沙砾她找得眼睛都花了,到最后哪里是伤口哪里是血肉哪里是沙砾,都压根看不清楚。
祁云峥隔着帕子,轻轻地捉住了她的上半截手指,他微微施力,掰开她的掌心,将她血肉模糊的伤口外展开来。
江眠月撇过头,闭上了眼。
疼。
但不止是疼。
隔着丝绢,一开始不显,可很快,他手指上灼热的温度便顺着薄薄的丝绢传递到她的手指上,随即他用那针轻轻地挑过她的掌心,有些痒,有些微疼,却可以忍受。
比她自己挑的感觉要好百倍。
她壮着胆子,偷偷的看了一眼。
烛光下,祁云峥目光平静,烛光下,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块阴影。
他下手利落,速度极快,手指关节处的那颗红痣,在烛光下愈发泛红。
江眠月有些愣神,在这个瞬间,若不是这颗红痣提醒她,她几乎无法把面前的祭酒大人,跟以前的那位心狠手辣的权臣联系在一起。
沙砾挑完,祁云峥拿过一个小瓶子,并拿了一样器物放在她的手下,似乎是接水用。
“忍着。”
他说。
江眠月疑惑看着那小瓶子,鼻尖传来一丝淡淡的酒味。
祁云峥打开瓶塞,看了她一眼,一抬手,便面无表情的将那液体倒在她的伤口上,冲洗那些血肉上的脏污。
“啊……”
江眠月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疼得浑身发颤。
心中却不由得想——下手如此狠毒,还是同一个人没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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