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祭酒大人。”
话说到这份上,袁付伟立刻应声。
众人四下散了,江眠月揣着李随的陈情书上前,声音温软,“祭酒大人,学生有一事要单独禀告。”
“进。”
祁云峥看也没看她一眼。
司业大人在旁,似乎猜到了她要禀告什么,并未离开,而是颇有兴致的站在远处,等着江眠月开口。
江眠月将手中的陈情书递上,“祭酒大人,这是李随的陈情书,请您过目。”
祁云峥接过随意翻了翻,抬眸看她,“想说什么?”
江眠月感觉自己被他一眼看透心思,心中忐忑,却仍旧坚持着开口说,“祭酒大人,学生听闻国子监有救助家贫监生的膏火银,不知今年可有名额。”
司业在一旁轻轻笑了起来。
祁云峥面色平静,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提起此事,他缓缓开口,“他如此诓骗你,你还替他询问此事?”
“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江眠月道,“学生认为,此次李随所为警告为上,如若再犯,加重惩罚即可。”
祁云峥眸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如巨石压身,沉而坠,让江眠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倒不知,你这般宽容大度。”
祁云峥若有所指,眸光晦暗,仿佛在透过某些东西问她什么,“江监生所经之事,都能如今日般,多次给人机会?”
江眠月抬眸,疑惑的看着他,“学生……不明白祭酒大人所言所指为何物。”
司业大人也疑惑的看着祁云峥,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何忽然说这句话。
“听不懂无妨,便看你日后如何处事。”
祁云峥话锋一转,“今年有膏火银发放,时候未到,等着就是。
但每月三十的月考分一二三等,一等的第一名三两银子,第二名二两,第三名一两,他若有心,便挣这份银子。”
江眠月眼睛一亮,赶紧行礼,“谢祭酒大人提醒。”
“司业大人。”
将眠月又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三十两银子,放在身侧的小桌子上,“这是李监生还给您的银子,他回去以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银子花起来不踏实,便拜托我还给您。”
司业有些惊愕,又有些小小的惊喜,他刚准备收下,却忽然听到一旁传来祁云峥不自然的干咳声。
司业听到这个声音,手一颤,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我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呢,这银子你收好,也可以作为日后他改邪归正的激励,毕竟祭酒大人的字可不是三十两的价格,我算是赚了。”
江眠月看向祁云峥,祁云峥淡淡道,“你拿着吧。”
“是。”
江眠月也不跟他们客气,自己将银子收好。
……
当日傍晚,江眠月听吴为说,陆迁一脸迷茫惊恐和虚弱的去了敬一亭,又一脸亢奋激动和惊喜的从敬一亭出来,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江眠月听了直皱眉,祁云峥和对陆迁说什么了?
“你觉得祭酒大人会对陆迁说什么?”
吴为问江眠月,“我着实是猜不着祭酒大人的想法,什么事能让陆迁那般激动,一定是什么好事轮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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