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中的男人一身玉色常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仙质玉资,莹莹的烛光照着他的面容,竟有些淡淡的柔和之意。
那三年中,此人从不会穿这样色泽的衣裳。
那时,他不是一身绯红官服,便是深色衣袍,最浅淡的颜色也是靛青色,总给人一种郁郁沉沉之感。
江眠月正有些晕乎,却忽然听到他开口。
“江监生。”
江眠月精神猛地一震,被吓得登时醒过神来,猛地后退一步,磕磕巴巴说,“祭……祭酒大人。”
“困了?”
祁云峥将手中的纸缓缓放下,静静看着她。
“没,没有……”
江眠月咬牙忍着困倦,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
“既然不困。”
祁云峥伸出手,指着她写的那澄清书上的一处,悠悠问,“这里是何意?”
江眠月低头,顺着他的手指往那纸上望去。
可目光还未看到他指的那处地方,江眠月的眸光便猛然一顿,静止在他的手指关节处。
他五指比旁人都要修长,骨节分明,肤色偏白,所以他中指关节处的那颗殷红的痣,此时异常的灼人眼眸。
江眠月看到这颗痣,只觉得一股热潮猛地涌上脑袋,过往的回忆汹涌而至。
就是这双手,在上辈子那三年里,或粗暴或慢条斯理或不紧不慢的解开她的衣带,在她慌乱无措无法自控时死死擒住她的手腕,在她毫无防备时令她神志不清。
更遑论他那手指的力道……
次次都洞彻她的弱点,令她哭得无法自控。
她猛地后退一步,呼吸急促起来。
怎!
怎么会想起那些荒唐的事情。
“江监生?”
祁云峥微微蹙眉,似乎对她此举有些不满,他细细打量她,却见她额头上冒出些冷汗,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蜿蜒在她的耳侧,已经被汗水浸湿,眼眸中也有星星点点的荧光。
……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带着些委屈。
“祭酒大人,学生……有些身子不适。”
江眠月快要把自己折磨疯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与这人呆在一处,这似乎堪比鞭刑,只不过鞭挞的是她的自尊心。
过去的回忆如潮水般冲击着她,让她根本无法直视他。
祁云峥见她似乎确实不舒服,语气稍稍温和些,缓缓问道,“想回去休息?”
“……”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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