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空空荡荡的,并无一人身影。
吴全为何会忽然晕厥?
心头略过一丝疑虑,却被她飞快的压了下去。
幽山别苑守备如此森严,怎可能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可能是吴全被贴了太久的符,受不住符箓的效用,这才晕了过去。
自己只是运气好罢了……她这般安慰着自己,跨出书房,惊魂未定地回了房间。
在她身后,两道幽深目光紧紧地黏在她的背影上,久久不曾移开。
不多时,房间暗处响起男人低低笑声……
有趣,真是有趣。
半个月后,拂珠与陈何年如愿采了药回来。
两个人刚刚踏入正院,便瞧见厢房的门半开着——
房内,宋姝正在给晏泉喂药。
晏泉没骨头似的靠在宋姝怀里,由着宋姝一勺勺将药喂给他,动作轻柔而娴熟。
喂完了药,她从怀中掏出帕子来,为他拭去唇边药渍。
全程,晏泉都窝在她怀里,乖巧得像是个布偶娃娃。
宋姝刚刚喂了药,便听见了拂珠和陈何年的声音,放下药碗便要出去看——
怎料晏泉却忽然从身后唤住了她。
她关切地转过身子,却见晏泉一动不动地凝着他,黑漆漆的眼里带着委屈的神色。
她问:“殿下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晏泉眉头微蹙,吐出一声:“苦。”
苦?
宋姝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中药碗,忽而意识到晏泉是在说药苦。
男人俊眉微蹙,嘴角下撇,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个孩子。
宋姝见状,心里一阵好笑,随手拾起碟子里的蜜饯,塞进了他嘴里。
“吃颗蜜饯就好了。”
宋姝的手上带着中药微微的苦涩,从晏泉的鼻尖略过,他垂下自己狭长的睫羽,品尝着嘴里蜜饯的甜。
宋姝笑道:“殿下
怎的像个小孩儿似的开始觉得药苦了?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话一落,晏泉倏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却又垂下了头。
幽幽的声音从男人嗓间溢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用,嫌我,想走了?”
晏泉低垂着头,宋姝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然而声音里却似是带着无尽的委屈。
宋姝闻言,细眉轻拧。
这都哪儿和哪儿?
她好笑地上前抚了抚男人鬂间的发,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怎么可能,我就喜欢殿下现在这样儿。”
晏泉抬头,墨似的瞳里闪过一丝好奇:“我……这样?”
宋姝点点头,一双狭长而明亮的眸子眨了眨,泄出些促狭之意。
她修长干净的指甲轻抚过男人的侧脸和下巴,带着淡淡柠檬的馨香扑面而来,轻笑道:“就像殿下这样,可让我……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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