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宋文栋身边的两个流星使也跪了下来,宋文栋顺着光亮的地方看去,只见一男子高大魁梧的男子逆光站在门口,巍峨身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
此人正是内卫真正的魁首,大统领严客。
“这是宋文栋?”
严客问。
尤淖垂首,恭声道:“回大统领,正是此人。”
严客看了宋文栋一眼,狭长的眼眸如深谷不见底。
下一刻,宋文栋只听他道:“陛下有令,宋家无辜,让我们将人放了。”
尤淖一顿,抬头看向严客,惊愕道:“可是,宋家大公子已然签了告罪书。”
严客咧嘴轻笑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这是圣上的命令。
怎么,你尤淖要大过陛下去?”
尤淖身子一僵,忙低头道:“尤淖不敢,这就放人!”
“不必了。”
严客道,“既是陛下亲自发话,我来负责便是。”
说着,他朝尤淖挥了挥手,示意他带着人退下。
尤淖并未多嘴,干脆利落的带人离开,低垂的眼眸遮住了瞳中思量……
宋文栋死里逃生,心知是那封信起了作用,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他来到严客面前,拱手一礼,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觉小腿一阵剧痛,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严客将他一脚踢翻,欺身上前,用膝盖顶住了宋文栋的咽喉。
严客高大的身影像是小山似的将宋文栋笼罩,他只觉那只压在自己脖颈处的腿似是有千斤之重,压得他眼冒金星,喘不过气来。
严客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大长公主让某带话,既然知道了秘密,就将它烂在肚子里……若再有下次,某在这内狱中自有千百种的法子招待你。”
话罢,严客起身,脖颈处的压迫消失,空气再次进入肺里。
宋文栋趴伏在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
他看向严客,心里却是有底了,声音嘶哑道:“只要宋某平安无事,大长公主的秘密自然是安全的。
可某若是出了事,也自有信得过的人将这秘密捅出来。
那玉牌和信,我已交给可信之人保管,若是陛下瞧见……”
他话还未落,严客又是一巴掌,将宋文栋打得眼冒金星,再次跌倒在地。
可严客越是这样,宋文栋心里越发确定,那个秘密,是打在了大长公主的七寸之上。
得了一张保命符,他也不生气,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来,问严客:“既然陛下有令,宋某是否能走了?”
严客冷眼看着他,半响,沉声道:“牢外自然有马车送你回府,宋冉也已经回去了。”
眼前的男人犹如市井上的泼皮无赖,还手握着大长公主的秘密,最是棘手。
严客心中千回百转,呈现在面上,却仍是那副冷脸。
宋文栋走到牢门口的时候,他再次将人拦下警告道:“宋大人,管好你的嘴。
你和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就看他了。”
听他声音冰冷,宋文栋没有回话,径直朝着牢外走去。
离开阴湿的内狱,宋文栋再次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前后虽只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可他却忽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澎湃庆幸之感。
天光之中,他转过头去看向黑暗中的严客,唇角扯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大统领,只要宋某安全无恙,那个秘密便安全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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