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沉不待她说,早已行动起来,两人一同在屋里细细翻查,连香盒里的香也一块块拿出来嗅。
朱沉取了包袱中的两个水囊出来,道:“将军这两日将就些,就喝咱们自己带的水,干粮也凑合吃。
解酒解毒的药丸我带了些,可就怕是没见过的东西。”
沈荨赞了一声,“你倒是越来越仔细了啊。”
朱沉叹道:“他们想怎么算计将军,咱们心里大致也有个数,可惜又不能不来。”
沈荨道:“没事,我小心些便是——你晚上瞅个机会,去问问那脸儿圆圆,嘴角有颗美人痣的侍女,看能不能打听到公主备下的奖品是什么。”
朱沉“嗯”
了一声,出了门到院子里去查看那池子温泉。
这间雅苑虽小,统共也就两间屋子,但内中陈设精巧别致,不过分奢华,处处透着雅思奇趣,尤其是外间窗下的书案椅子造型奇特,配着架上的盆景和窗下梅瓶内的插花,清澹秀韵,脱俗雅致,若不知晓墙角一排架子上的东西,还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居所。
方才翻查的时候沈荨已经看过,架上那一排匣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助兴用的东西,应有尽有,最下层一个小小匣子里放着一排瓷瓶,里间拔步床边的衣橱里挂着数件薄如蝉翼,奇形怪状的纱衣,极尽香艳之能事。
沈荨不觉叹了一声,按了按太阳穴,推门走到后院。
与屋子相比,这后院倒是甚为宽敞,佳木青竹,秀山香亭,一株高大的槐树下还有一架鸟巢似的秋千,假山边的温泉丝丝缕缕冒着热气,庭院四处都置了精巧的纱罩花形宫灯,就连池面上也飘着几盏,泉边垫了厚厚的绒毯,可坐可卧。
沈荨再叹一声,见朱沉正往外走,叫住她道:“罢了,不用去打听了,华英公主准备的什么礼物,想也想得到。”
朱沉也是心知肚明,默然一会儿,问:“那怎么办?”
沈荨面上现出一股恼意,发狠道:“怎么办?卸了臂膀扔出去,敢叽歪就废了他。”
是夜幽簧拂窗,月光如银,沈荨躺在那架宽大的拔步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这床四周的雕花架子中嵌了数面镜子,虽然她把帷帐放了下来挡着,但总觉得心头发毛,何况身下的垫子也不知是什么软塌塌的材料做成的,动一下就陷一下,她向来习惯了军营里的硬板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干脆卷了被子到庭院里的温泉边躺下来。
庭院四周围着高高的院墙,墙外大树繁茂,枝叶浓密,几乎合抱进来挡住了天空。
环境的确静谧,只是这会儿隐隐听得外头有喧哗之声,算下时间,赶在城门关闭前出来的人这会儿正好到达。
沈荨微闭着眼,突觉颈后寒毛凛然而竖,正屏息凝神间,只听“啪嗒”
一声,树上扔下来一样东西,正正好落在她身侧,院墙外树影摇曳,只一会儿又没了动静。
沈荨瞧着那东西半天没动,歪在屋里贵妃塌上的朱沉早已起身,手握长剑一脸警惕地隐在门后,沈荨道:“行了,没事,你出来吧。”
她坐起来,将那包东西拿起,剥开外头的牛皮纸,拿出竹筒内的一封书信。
朱沉走过来,两人就着泉边燃着的宫灯往那信纸上看去。
纸上画的是一幅简易的地图,从图上看来,起点正是她们这间小苑,路线七拐八绕,中间还有一段密道,终点是行宫另一端边上的一处院落。
地图边只写了一行字:“飞月楼畔,行踪已露,君之所思与吾不谋而合,请前往此处,共商大计。”
沈荨面色不定,沉吟片刻,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朱沉一把按住她,“将军!”
沈荨道:“我去瞧瞧。”
朱沉急道:“不行!
连太后都不肯定那晚是不是将军,这次可能又是圈套,您一去就坐实了!”
沈荨摇头,“飞月楼那事,可能本就是这人设的圈套,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太后那边盯着鄂云所以不确定,但这人也许从头到尾盯的都是我,我去不去都是一回事。”
说话间沈荨已走入屋内,披了外袍穿了长靴,她往靴子里插着匕首,腰带里也插了一把,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去看看这人有什么话说。”
她瞅了朱沉一眼,又道:“怕什么,他要治我的话早就治了。”
朱沉疑惑:“将军莫非知道这人是谁?”
沈荨点头,“我琢磨来琢磨去,多半就是他了,八九不离十。”
朱沉神色稍缓,这才道:“那我和将军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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