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看着他们彼此交握的手,心中欣慰又难过,只能说道:“现在公主死了,吕姑娘当时身在大理寺净室,绝对没有嫌疑。
但之前两个,你已经有招供,一时要保你出来也难,恐怕你还是要等一等,要到真凶落网才能出来了。”
滴翠神情黯然地点点头,轻声说:“对不起,张二哥,我……我竟不信你……”
“不怪你,该怪我瞒着你……”
张行英叹气道。
“你们可真是的,搞出这么一场风波,弄得我们现在又得重新走一次。”
周子秦无奈地摇头,把食盒给拎到外面去,把桌椅整理好,和黄梓瑕坐在椅上,张行英和滴翠则并肩坐在那张空荡荡的矮床上。
“来,你们是那天荐福寺最近的几个目击者之一,吕姑娘,希望你能先解开心结,将那天的情景详细地对我们描述一遍,好吗?”
滴翠默然咬住下唇,她的目光看向张行英,张行英朝她点了点头,她才低下头,默然说:“可是,那天我一开始带着帷帽,外面的情形其实看不太分明,等到后来张二哥帮我去捡拾帷帽,我又怕人认出我,所以捂着脸蹲在地上。
我什么也没看到,甚至……甚至连人群中的魏喜敏也没看到,按理说,宦官的红色服饰在人群中是很显目的,但我确实没看到。”
张行英也想了想,说:“对,当时荐福寺中人山人海,魏喜敏个子又矮小,淹没在人群中,连我也没有看见他。
直到天雷劈下,蜡烛炸开,我看到在地上打滚的魏喜敏,才发现原来他也在荐福寺。”
“那么,你们觉得当时……有没有可能,有人趁机对他下手呢?”
“完全不可能!”
张行英坚决摇头道,“霹雳炸开蜡烛,就只需要那么一瞬间,谁能在那一刹那间反应过来,将人群中的魏喜敏拉出来,又刚好撞在火堆上?”
“而且,他身上……是全身都在起火,并非一个两个地方沾上了烛火。
所以,就算他在地上打滚,也没能阻止住火势。”
滴翠轻声说道,“所以我想,必定是天谴。”
黄梓瑕点头,又若有所思地问:“那么,当时你们看清魏喜敏了吗?觉得他有没有异常?”
张行英点头道:“当然!
我知道他是害了滴翠的人,所以在混乱中还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我看见他……似乎是被吓傻了,火烧在他身上应该会很痛,但他一开始居然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呆了一瞬,才惊叫着在地上打滚想要压灭自己身上的火。”
“嗯……我也记得……他那种如梦初醒的样子。”
滴翠说。
周子秦一边记录着,一边歪头看黄梓瑕:“怎么样,是不是越查越像天谴?”
黄梓瑕不置可否,又转而看向滴翠,问:“你为什么要将那幅画拿走当掉?”
滴翠听她提起这事,身躯微微一颤,抬头看了张行英一眼。
见张行英脸色无异,依然温柔凝视着她,她才轻咬下唇,低低地说:“我……我爹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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