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仍是毫无动静。
苦熬至天光微亮,门外有窸窣的声响,是勤劳的妇人们出来挤羊奶,羊群咩咩的唤声,她略略提了提精神,这里的风都带着青草和畜群的气息,但她甚至都没有看过一眼,不知道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部族。
“李渭,李渭...”
她低声唤他,“天亮了,你饿不饿呀,我去给你煮碗热汤来,这里有很多羊,他们送来了一块羊肉,你不是爱吃羊肉汤饼么,我也可以试着给你做一碗,但是羊肉汤饼我不能喂你,你要自己坐起来吃哦。”
“你这么厉害,肯定也很快会好起来的,你以前受过那么多伤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的,我也想听听你身上伤疤的故事。”
她撑着头颅看他,“你是为谁受的伤,以前又是谁来照顾你的呢...是李娘子么...她那么温柔忧愁的人,是不是也很难过...”
门口有调皮又好奇的幼童掀开毡帘一角,探入个光溜溜圆脑袋,看见个发乱衣脏的漂亮小姐姐,趴在胡床上握着床上叔叔的手,听见声响扭头看他,眨眨眼,把眼里的泪花憋回去。
他懵懵懂懂的问她:“姐姐,你哭什么。”
她听不懂突厥语,只能微微一笑,朝小孩儿勉强挤出个含泪鬼脸,扬手问好。
小孩儿也听不懂她说话,皱皱鼻子皱皱眉,大着胆子钻进来,挺着胸膛看看李渭,看看春天,指着李渭道:“这个叔叔怎么还不起来?”
春天微微一笑,将手指移到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指指李渭,手掌移到耳边,闭上眼,做恬睡状。
“巫医说叔叔受伤了,只有受伤了才能白天躺着睡觉。”
小孩子在春天身边坐下,学着春天的模样,垫着手背枕在下巴,“我也想受伤,躺着睡觉真舒服,但我要陪小羊玩,还要去割草。”
春天听着他说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孩儿说了几句,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一溜烟的窜了出去,未多久巫医进来,仔细看了看李渭的脸色,点点头:“尚好。”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春天捏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儿忐忑。
“再等等。”
巫医送来药汤和敷伤口的草汁,递到她手中,“不能心急。”
她哀愁的点点头,扶起李渭喂药,给他换敷草药,喂水喂汤,闲暇之际,撩起毡帐看一眼,远处贪汗山高耸,山间如草如茵,天空澄蓝如玉,白云飘荡如练。
眼前有披发异服、褐肤赤足的妇人来往忙碌,孩童的嬉戏声左右窜动。
这样恬淡的风景,自己看着却万分难受,她知道自己心急如焚,回头再看躺着的李渭,吁了一口气。
这日傍晚,巫医又来给李渭的肩头换了一次药,换了一种新的药粉,因药效太大,撒在李渭肩头后,惹的昏迷中的李渭全身肌肉抖动。
春天唬了一跳,当即砸下泪来:“他这是怎么了?”
“是汉人的药,撒昆敦啜给的伤药,很有用。”
巫医摁住李渭的肩膀,“这种药,我们只给受伤的勇士用。”
他看着春天眼下浓郁的青影:“你也要睡觉,不然也生病,不好。”
春天给李渭抹汗,担忧的问:“真的有用吗,可是他一直不醒,怎么都不醒...”
她的焦虑无法宣泄。
巫医拍拍她的肩膀:“会醒,好好等。”
春天皱着眉头,替李渭揉着痉挛的肌肉,至半夜终是熬不住,头猛然一垂,挨床而眠。
李渭醒来时恰是天光初亮,头昏体虚,口渴不已,睁眼茫然一看,头顶是常见的突厥毡帐,身下有床,身上有被,记忆涌起,知道自己是被春天带到了铁勒,再扭头一瞧,少女趴在床上守着她,胡床低矮,她只得双膝跪地,上半身趴在床边,一手还握着他的手,枕着胳膊已然昏睡。
他费力挣扎趴起,见她睡的辛苦,单手挟着她的腰肢,提力把她翻挪在胡床上,哪知轻轻一提她就随着力道滚入榻间,也不由得一愣,见她两颊消瘦,想起这些日他受伤,自顾无暇,她不知如何度日,熬到如此形销骨立。
他在她身边缓口气,心头思绪起起伏伏,见她睡的黑沉,探出一指指尖,离着她的面庞些微距离,在虚空中一点点抚摸她的面容。
春天略一翻身,被自己的动作惊醒,猛然从胡床上坐起来,四顾毡帐,只她一人,天已大亮,天光从毡毯顶端的缝隙里钻入,洒下点点光斑,投射在她身上。
她呆愣了片刻,头脑一片空白,听见毡毯外有巫医的说话声音,她眨眨眼,猛然的冲出门外。
成年男子伫立在不远处,垂着双臂,因为虚弱,耷拉着肩头,和巫医说着什么,她能看见他苍白削瘦的侧脸,弧线跌宕起伏,像是画笔一气呵成的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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