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的高跟鞋正跺在了她的脚尖上。
宋余杭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咬着牙疼地说不出话来。
林厌一把推开了她,把衣服整理好,冷哼了一声,大踏步往会议室走去。
***
向来姗姗来迟的人今天罕见地早早坐在了座位上,反倒是宋余杭最后一个进来,坐在她对面。
冯建国见人都到齐,翻开材料:开始吧。
阶段性总结会议,各部门负责人依次发言,轮到林厌的时候,她闲闲磨着指甲。
没有,下一位。
一室鸦雀无声。
冯建国脸上的胡子都气得抖了几抖。
林厌磨够了指甲,开始掏出手机玩小游戏,眼看着冯局即将拍案而起发飙的时候,宋余杭拿过桌上的话筒,侃侃而谈。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她吸引了过去。
冯局脸上抖动的肌肉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抿了一口茶水给自己消消火。
她说话的声音四平八稳,字正腔圆,有股天然不怒自威的气场。
宋余杭就坐在她对面,因此林厌能准确捕捉到她的每一个表情,包括她每次视线掠过自己的脸时略微的不自然。
和她每次穿制服都不穿外套不同,宋余杭从头到脚穿戴整齐,领带打的周正,传说中的风纪扣更是扣的严严实实的,肩章上的四角星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太适合当领导了,老干部中的老干部,只是这么古板严肃的人私下,尤其是床上,也有分外狂热的一面呢。
林厌想到这里,忍不住埋头勾了一下唇角。
宋余杭的目光看过来,又很快滑走,谁知下一刻就念错了词,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张着嘴,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林厌的脚背正沿着她的裤管爬上去,慢慢来回晃悠着,动作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她本人靠在椅子上,脸上惯常地没什么表情,闲闲玩着手机,谁知道桌下面却在做着最荒诞无稽的事。
还是在大会议室,几十双眼睛瞅着,冯建国就坐在上首,她们旁边。
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又隐秘又刺激的感觉几乎瞬间就让宋余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许是停顿时间有些长了,有人稍稍咳嗽了一声,宋余杭若无其事翻过一页,顺利接上,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掌心里出了怎样的一层薄汗。
而林厌还在继续,她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那脚趾还在往里,更深的地方去。
宋余杭挺直了脊背,借低头喝水的功夫,调整着愈发不稳的呼吸。
两个人视线相撞,林厌抿唇笑了,那笑容也是意味深长,含情眼里波光荡漾。
她就是想勾引她,诱惑她,让她失态。
她就差没把狐狸精这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宋余杭勉强别开视线,开始频繁喝水。
而那不安分的脚愈发放肆了。
她的脚凉,因为和布料摩擦起了一层热意,连带着,也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
宋余杭浑身都湿腻腻的,在冬日零下的温度里额头渗出了薄汗,她不安地舔了舔嘴唇,伸手扯松了领带,也连带着解了风纪扣。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掌声雷动。
宋余杭长出了一口气,从未觉得这发言稿如此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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