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能进去,八成是因为昙鸢。
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
“进去之前,最好再在外面布一座阵法,以防万一。”
昙鸢和楚照流交谈了几句,对古都附近的情况有了更深一步了解,取出一副阵棋。
怨气集结处容易引发人的负面情绪,他说话时娓娓动听,好似真有佛光内蕴,听着很舒适:“此阵名为金光诛邪阵,颇为复杂,我与照流分头布下,也需要些时间,附近危险未知,就有劳谢施主清扫一下威胁了。”
谢酩淡然点头:“嗯。”
楚照流分了一半阵棋,昙鸢雕琢的阵棋古拙而不失精致,上面莲花盛开,沾染着点点佛门圣洁的气息。
一般的佛宗弟子拿到这样的阵棋,免不得诚惶诚恐,小心供着,他却毫无珍稀的概念,随意地在手里搓捏把玩。
等会儿还要进城,大敌当前,跟谢酩闹着别扭也忒奇怪了。
看昙鸢先一步离开了,楚照流轻咳一声,凑到谢酩身边,露出个款款笑容,胸怀宽广地主动求和:“下一个阵点离得有些远,谢宗主带带我呗。”
“不好,”
谢酩垂眸看他,唇角扯出个凉飕飕的弧度,“我怕鸣泓不高兴。”
楚照流:“……”
楚照流再次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他悻悻然转身离开,从储物戒里扒拉出佩剑,御剑行去自己负责的部分。
好歹也是一个王朝的都城,范围极大,要将整座旧都纳入阵法内颇费功夫,布阵之时,得不偏不倚地算准每一个阵点的位置,以灵力打出阵棋,周而复始,让阵棋之间灵力交汇,才能编织出一座足够强大的镇邪之阵。
楚照流边算着,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些陈年往事。
那是扶月山桃花盛灼之时,初来扶月宗的谢酩适应过来,不再彻夜点灯。
楚照流看他似乎是恢复了,把宠幸了一个月的瑶琴一丢,兴高采烈地想就排位顺序进行一番讨论。
谢酩在崖边练着剑,听他说了半天,轻飘飘地飞来一眼:“你几岁?”
楚照流认真回答:“快十五了。”
“所以你是师……”
楚照流怫然打断:“你要是不叫我师兄,那也别想叫我师弟,叫一次我打你一次。”
谢酩面色一沉:“那就来打。”
于是入门第一个月,俩人的第一次交谈以打了一场收尾,不拼灵力,单论剑术。
楚照流赢了。
一想起当时谢酩那个微微睁大瞳孔,略显诧异而不可置信的眼神,楚照流就乐不可支。
能打败堂堂剑尊的机会,可不多。
等等。
楚照流灌注灵力,将一枚阵棋打进阵点后,陡然间恍然大悟。
貌似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谢酩再未试图叫过他师弟。
当然也没叫过师兄。
敢情是被他打出来的?
他正在心里偷乐,一股悚然剧寒突然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
几乎是在破空声响起的瞬间,楚照流就侧身一避三丈远,好险躲开了身后一击。
楚照流持剑回身一看,方才他所站立之处,站着个人。
那人浑身都裹在一团黑雾之中,就算神识也探不清形貌,手中的武器也裹在黑雾中,看形状颇长,也不知道是棍是枪。
楚照流眯了眯眼:“你是何人?”
这人并不搭理,闪身而来,再次一击劈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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