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先开口的老蒜头眼底精光一闪:“怎么不见扶月仙尊与褚代宗主?”
顾君衣一屁股坐到谢酩左侧的位置,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我和我家小师弟代表不了扶月宗?”
这师兄弟俩一个是斩杀雀心罗的人,一个是斩杀上古大妖的人,在座众人虽然再心有疑虑,也不敢直接冲撞,干巴巴地笑了声:“当然能,当然能。”
于是压力又转移到了谢酩身上,提问的人眸光闪烁不定:“谢宗主,昨日在海底时,你似乎也受了伤?”
谢LJ酩和善地望过去:“嗯?”
冰冷的压迫感于静默中滋长,那位脸色顿时一变,心里暗骂一声,不敢再乱开口。
“被狼王偷袭中了毒罢了,”
谢酩在楚照流的带领之下,近墨者黑,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语气不咸不淡,“药谷的燕道友已看过了,多谢关怀。”
燕逐尘比他们早到会儿,来到流明宗就没歇息过,困得眼皮直打颤,听到谢酩的声音,慈和地摸摸自己的储物戒,跟着搭腔:“唔,以谢宗主的功力,我也只是随便调理一下。”
这里面多了谢酩又划过来的十万灵石,以及楚照流今早给的十万灵石。
两头赚灵石不耽误,燕逐尘虽然累得站着都能睡着,心里却非常充实,灵石有多少,他的快乐就有多少。
这两位真是好主顾啊。
听了燕逐尘的话,众人的疑虑打消了一半。
在场至少一半人受过神药谷的恩惠,自然对燕逐尘的话更信赖几分。
既然打探不到这师兄弟几人的情况,那另一桩事就该推出来了。
“谢宗主,流明宗是否该给我们、给天下一个交代?”
“是啊,海底居然出现了传送阵,流明宗还浑然不知……”
“若不是扶月仙尊及时赶到,昨日得折了多少人在海底啊。”
楚照流听他们又齐心协力起来,无聊地从戒指里掏出把瓜子,分给谢酩和顾君衣,以及啾啾一把,怡然地嗑起来。
那逍遥自在的样子,活像来逛酒楼听说书的。
正在气势汹汹讨要说法几人一噎:“……”
姓楚的是个打不过也说不过的。
姓顾的嘴也不饶人。
不是,谢酩,你怎么也跟着剥瓜子!
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忍无可忍:“谢宗主,全天下都在等着你给出交代,你你你你、你居然……”
居然在嗑瓜子!
还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谢酩手里捻着楚照流顺手抓给他的一把瓜子,指尖一动,瓜子与壳完美分离,须臾就剥出一把干干净净的瓜子仁。
他顺手又把瓜子仁放回楚照流手里,抬眸瞥去一眼:“你觉得,我该给出什么交代。”
气势汹汹的几人又一噎。
只想着众人一起让谢酩给个交代,但给个什么交代……也没想到谢酩会这么光棍啊!
楚照流蒙蒙地接过那把瓜子仁,愣了下就回过神,往嘴里扔着瓜子,往椅背上一靠,笑道:“这位长老,你是要谢宗主长跪不起,以示警醒?”
老头额上缓缓渗出汗,立刻摆摆手:“楚道友说的哪里话,不敢。”
顾君衣刚在识海里跟陆汀雪撒娇卖惨,哭诉没有人给自己剥瓜子,被陆汀雪瞪了几眼,溜号回过神来,边嗑瓜子边笑嘻嘻地配合小师弟:“还是说要谢宗主自刎于各位面前,血溅三尺?”
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
流明宗远居离海,谢酩虽然身负剑尊名号,但从不插手中洲正道任何事务,众人对他是畏惧更多,还想着哪天妖祸再袭,谢酩出手相助呢,哪儿会想着他死。
老头额头上的冒出一片汗:“不敢不敢。”
楚照流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接话:“那是要他卸去宗主之位,唔,传给你?”
谢酩:“哦?”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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