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没有启用,是资料室,到处黑黢黢的,只有明亮月光照耀往天台上的阶梯。
于锦芒跟在路世安时候,说:“我那时候也在读高一,听说有个好惨好惨的倒霉蛋,是课代表,下课时给老师送作业,回教室晚了,刚好看到那个人跳楼——那个人就落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
“没那么远,就落在脚边,”
路世安拉了于锦芒一把,防止她被荒芜破碎的阶梯绊倒,“差一点点就砸到他。”
于锦芒惊奇:“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路世安平稳:“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于锦芒:“……”
她愣了好久,又惊又喜地蹦起来:“你恢复记忆啦?”
这一下挣开路世安热乎乎湿漉漉的手,但路世安看起来并不怎么愉悦,仍以关爱孩童的眼神看她:“我又去看了小路世安的日记。”
于锦芒:“……啊?”
“我下午落在他家,找了很久你在哪里,”
路世安说,“挺不容易。”
于锦芒上上下下打量他:“这么大了还会写日记?小路世安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么大年龄还会写日记的人。
看过那个《邪不压正》吗?’正经人谁写日记呀?’’谁会把心里话写日记里头?’嗯?记得这些台词吗?”
路世安说:“可能我不正经吧。”
于锦芒肃然起敬:“您这种慷慨无畏死皮不要脸的精神真得令人敬畏,厚脸皮程度,您要是论第二,这天底下就没人敢称第一。”
路世安说:“这不还有貌美如花胆大妄为的于锦芒于小姐么?”
于锦芒拍手:“哎,路世安,脸皮厚不妨碍眼睛好啊,就冲你这高级又牛逼的审美能力,我今晚也得好好夸夸你。”
路世安笑了。
大约是有着高中版路世安的反衬,如今的于锦芒竟然觉得他今晚温柔了许多。
真是奇怪,明明这俩字和路世安的缘分也仅限于他和语文课本了。
路世安问:“你想夸我什么?”
“夸你聪明,”
于锦芒叹气,“你能想象到吗?一天不到,小路就差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问我是谁了。”
路世安说:“那你怎么回答?”
“我还没想好,”
于锦芒说,“难道要说我是未来的’于胜楠’?也就是你未来的’女朋友’?不不不,万一小路真爱上我该怎么办,哎呀呀,我对高中生可不感兴趣……”
路世安委婉:“以我对他如今的了解,应该不会。”
于锦芒哼一声:“你知道个屁,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你也是,没听过吗?男人要是靠得住,老母猪都能上树。
更何况我又是如此沉鱼落雁讨人喜欢……”
说到这里,于锦芒转脸看路世安:“你笑什么笑?这有那么好笑吗?”
路世安:“我没笑。”
于锦芒伸出两根手指,用力顶起自己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胡说八道,听我说话时,你刚刚都笑成这样了,我都看到你那标准的八颗牙齿了!
!
!”
“这不是笑,”
路世安纠正,“天太热,牙齿想乘凉,它们有自己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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