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平一看气氛紧张,急忙打圆场道:
“你们别激动。
罗家海曾说Z先生精通心理学,而且能掌握杨锦程和周振邦的行踪,他即使不是杨锦程,也很可能是心理研究所的人。
杨锦程不提供线索,我们以此为范围展开调查总归是没错的。”
郑霖把拳头攥紧,骨节咯咯作响,“总之我绝不会让鲁旭白白送命!”
“方木,”
他把头转向方木,“你继续盯着周振邦,暂时别让他露面。
Z先生如果是杨锦程,他迟早还会对周振邦下手。
如果不是,那这个Z先生肯定还会有所行动。”
方木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边平问道:“你去哪儿?”
“医院。”
方木头也不回地说:“我去看看谭纪。”
谭纪恢复的情况很不乐观,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鉴于他的特殊身份,警方专门安排人员保护谭纪的安全,除了他的父母和专案组以及医疗人员之外,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他,以防其他团伙成员杀人灭口。
方木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那张似乎永远不会醒来的脸。
跟其他植物人的痴肥不同,谭纪消瘦得厉害,和初见时已然判若两人。
医生介绍说,谭纪正在一点点衰弱下去。
也许用不了多久,谭纪就再也没有被灭口的危险了。
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对他会不会更好一些,如果他知道被Z先生利用了,恐怕死也不会甘心。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黄润华、罗家海一样,既可恨,又可悲。
既是恶魔,又是羔羊。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嚣,能听见警察大声的喝止和一个年轻女子的苦苦哀求:
“我求求你们,就让我进去看一眼,站在门口看就行……”
方木起身走到门口,看到披头散发的曲蕊正在和两个负责保护谭纪的警察撕扯着。
看见方木,曲蕊马上认出这是当晚来抓她的警察之一,撕扯的动作略有缓和,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哀怨。
方木盯着她默默地看了几秒钟,突然开口说道:“脱下外套,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但是曲蕊很快就明白了方木的意思,疯狂地把羽绒服和挎包都从身上脱下来甩在地上,又把裤子的口袋都翻出来,以示身无旁物。
方木朝又要拦住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缓慢而严厉地说道:“不能靠近他,更不能触碰他,你听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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