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门,褚穆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客厅的大灯并没有打开,只有落地窗前开了一盏地灯,舒以安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头倚在玻璃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听到开门的声音也都是没有任何反应。
从褚穆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半干不干的头发和缩成一团的侧影。
直到看到她活生生的坐在那儿,褚穆这一颗心才算是真正的落了地,同时竟然还有一丝为她担心的恼怒。
脱掉了身上微微淋了雨的西装外套,褚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平静的问,“这么晚怎么不等我就回来了。”
舒以安闻言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用比他还平静几乎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吐出四个字,“不想等你。”
褚穆拿着睡衣的手一顿,也没了再哄她的耐性。
干脆径直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问,“舒以安,你怎么了。”
舒以安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景色,心底里那种叫绝望的悲凉才算是在这一刻因他这一句话毫无预兆的弥漫了出来。
圆舞曲结束的时候,他冷漠的看着自己说,出人意料,舒以安。
现在他又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满是不耐的说,舒以安,你怎么了。
舒以安动了动蜷着的双腿,终于忍受不了的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朝褚穆打了过去,随即用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
声音冷冷。
“褚穆,你真的很混蛋。”
昏暗的灯光下,舒以安鼓起勇气忽然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字正腔圆的说出这四个字。
褚穆站在她的面前听着她的控诉,冷静的看了看带着戒备姿势的女人,语气轻而缓慢。
“我混蛋?”
“舒以安,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你倒是说说看。”
舒以安一时也被他的反问激怒了,小绵羊不禁有些愤慨的要起义。
“我每天必须按照你的预想存在于你的人生,一旦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就会很生气,可是凭什么?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啊,可是至于为什么不一样你从来不问我也不想去了解,这样对我,你真的公平吗?”
“你是吃准了我会依赖你不敢离开你。”
“看到这样一个落魄卑微的我,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我所有的感情和付出。”
褚穆手中捏着她朝自己打过来的那块热毛巾,看着她越来越红的双眼忽然讽刺的笑了笑。
“舒以安,我他妈是疯了才会有留在北京陪你的想法。”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舒以安看着那扇被重重关上的大门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般重新跌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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