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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花瓣上,带着一点点白色,纯洁而干净。
车速不算慢,他的目光落在卫薇身上,由远及近。
那团人影渐渐清晰,很快,车又开过了。
后视镜里,卫薇蜷缩的身影越来越小。
陆崇文安静注视着,忽的,不知是谁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穿过静谧的夜色,像有一双手在低沉的大提琴弦上,轻轻撩拨了一下。
“停车。”
车极快停下,陆崇文顿了顿,说:“我一个人走一走。”
又吩咐司机:“把我行李送回公寓,再送思琪回家。”
“好的,先生。”
陆崇文拿起一边的大衣下车。
他一走一回,不过短短两周,上海已经入冬。
下车的刹那,初冬冷冽的寒意沁入五脏六腑,真的好凉。
陆崇文穿好大衣,慢条斯理的扣上衣扣。
整个过程中,卫薇维持维持着那个抱膝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很怀疑,卫薇已经睡着了。
陆崇文走过去。
走到卫薇面前,眼神低低向下。
那人蜷成团,缩在那儿,还是没有动。
陆崇文摸出烟,含在唇边,低头点燃。
袅袅升起的烟雾被风吹散,他被呛的微微眯起眼,在一片氤氲之中,卫薇恍恍惚惚抬起了头。
她也许是哭过,眼睛很肿,头发凌乱。
她还穿着睡衣,趿着拖鞋,一侧的袖子破了,狼狈的要命。
比他想象的还要狼狈。
陆崇文不说话。
四目相对。
卫薇慢慢直起身子,不自在的喊他:“陆先生。”
“卫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陆崇文明知故问。
在男人低低的视线里,卫薇抿了抿唇,讪讪垂下眼。
那个时候她从家里跑出来,失魂又落魄,在灌木丛里哭够了,这才一步一步挪去地铁站。
地铁站真远啊,她穿着拖鞋,也许走了半个小时,也许走了四十分钟才到。
等下了地铁,卫薇彻底迷茫了。
她不能回公寓,可更不知道该去哪儿。
一夜之间,她好像无家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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