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可不是。”
戚灵灵:“公主病得这么厉害,想必驸马最近整天在宫里陪她了吧?”
大娘:“人家可不肯抛却前程呢,每逢双日都去御史台点卯的。”
今天正是双日,戚灵灵和祁夜熵对视了一眼。
大娘已经烙好了第五张饼,戚灵灵让她用油纸包好拿在手里,与她道了别。
两人走出十来步,祁夜熵:“去御史台?”
戚灵灵点点头:“小蓉的档案肯定在宫里,我们要进去查难于登天,驸马要查却轻而易举。
他去御史台上班就好办了。
对了,你知道御史台在哪里吗?”
祁夜熵:“知道,地图上有。”
戚灵灵道:“不知道昨晚宫里闹成这样,驸马今天还上不上班。”
她顿了顿:“不过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去守株待兔了。”
两人在御史台不远处找了家茶肆,装作喝茶听说书,不时用眼角余光瞟一眼朱红的官舍大门。
晨雾渐渐消散,官吏们一个个陆陆续续地到了。
他们的运气不错,驸马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到,但还是来了。
驸马苏屹一边骑着马踱步,一边担心着昭华宫里的妻子,不知不觉到了官舍门口。
他翻身下马,真要进门,身后有人叫住他,他转身一看,却是个穿着短褐,包着头巾,小二模样的年轻人。
“何事?”
他问道。
小二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绢布包:“有一对男女让小的把这件东西交给驸马。”
苏屹蹙眉:“这是何物?”
小二:“他们说驸马只要打开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苏屹狐疑地接过绢布包摸了摸,里面是个坚硬的圆环状物品,似乎是镯子手钏一类的东西。
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安,没有便即打开,而是塞进衣袖里,对那小二一颔首:“多谢。”
他牵着马进了衙门,把缰绳递给僮仆,径直走到净房,这才取出袖中的那个布包。
正要打开,他的右眼皮跳了起来。
他的手不由一顿,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仿佛布包里蕴藏着黑暗的力量,足以粉碎他所拥有的一切。
可他还是微微颤抖着手打开了外层的绢帕。
里面赫然是一只银镯,镯子已经发黑,上面沾着污泥,几乎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因为那上面稚拙的双燕纹样,是他亲手一刀刀刻上去的。
“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在遥远的江南,曾有一个少年亲手给他心爱的少女戴上镯子,在心里默默祝祷着。
“叮”
一声响,银镯落到地上,把他拉回了此时此地。
他忙捡起镯子紧紧握在手心里,这是从哪里来的?他的阿念不是被公主沉入了洛水中吗?不是尸骨无存吗?为什么又留下了这只镯子。
他怔怔地拿起绢帕,只见上面用朱砂写着两行字:“昭华宫里的真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么?想知道你未婚妻怎么死的?今夜子时,城外白云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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