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攀在戚珏的怀里,一抽一抽地哭。
戚珏解了衣带,将她小小的身子藏在衣袍里,然后轻声说:“乖,以后我养你。”
沈却瞬间就止了哭。
口鼻间都是戚珏身上淡淡的药味儿。
当时的沈却动一下浑身上下的烧伤都要跟着疼痛不已。
可是她还是努力侧了侧身子,仰着脖子去望戚珏的侧脸。
沈却怔住。
她觉得戚珏的侧脸是天下最漂亮的,当时那般认为,后来长大了见了更多人,她就更加这么认为。
就算他看不见。
沈却趴在梳妆台上,思绪飞回了肃北。
她好像又看见了先生抚琴焚香,落棋听雪。
“姑娘”
囡雪轻唤了一声,沈却并没有应,她气息绵长,竟是睡过去了。
囡雪踮着脚下了凳子,轻手轻脚的将药膏收拾好,又去将帕子洗了,做完这些回来看见沈却还没有醒。
囡雪算了算时间,就去净房兑了水。
沈薇说肃北地方寒冷,到了冬日连洗澡水都没有简直是可笑。
沈却小的时候,可是每日一半的时辰泡在浴桶里的。
桶里的水兑了药,整个净房都飘着淡淡的药味儿。
“姑娘,醒醒。
水兑好了。”
囡雪轻轻推了一下沈却,沈却就醒了。
猛一醒来,她还有些不适应,而且眼圈有点红。
“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
囡雪仔细打量沈却的脸色。
“囡雪,”
沈却握住囡雪的手,“你说我们都走了,先生一个人留在肃北会不会孤单”
囡雪皱了皱眉,说:“应该不会吧先生那个喜静的性子,平日最讨厌我吵了。”
沈却不说话了,她松开囡雪的手,绕过绣着绿翎孔雀的屏风去了净房。
她要泡了澡早些睡,明日又是一个大阵仗等着她闯呢。
这次回来可不仅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当年的大火燃得蹊跷,她可不信那只是意外。
这次回来她一定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那个人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当然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先生可曾自小就教她:
活得光鲜气派,站在敌人头顶上笑着说没关系,才是真正的钝刀子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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