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师兄你起来了吗?我们和宫主约好了今日无上宫相晤,共商如何对付那死阉人的。
师兄……师兄你不会还没醒吧?太阳都照屁.股啦!”
被客栈走廊上秦徵那震耳欲聋的叩门声所吵醒,隔壁客房的人推开窗户,探头不耐骂道:“谁啊?一大清早扰人清梦,有病啊!”
“抱歉……我是来找我师兄的。”
见打扰到了他人,秦徵连忙压低了声音,垂头道了歉。
“你师兄?”
见秦徵态度不错,又生了张讨人喜欢的乖巧少年脸,那人心下的火气不知为何竟消散了大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一指那房间,恹恹道:“你是在找这间房里住着的那个年轻人?他昨天夜里就走了。”
“什么?我师兄昨日夜里已经离开了?”
“你不信的话自己进去看看不就得了,这房门又没上锁,真不知道在叫唤个什么劲……”
并不再顾秦徵的呆愣在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那人丢下这么句话后便猛地关了窗子,继续睡回笼觉会周公去了。
“吱呀——”
那人所言不错,大师兄余衍的房间果真没有上锁,伴随着一声细响,秦徵推门而入。
厢房内窗明几净,床褥茶具皆收拾得干净整洁、纤尘不染,俨然正是余衍那一贯一丝不苟、行为处事必追求登峰造极的作风,可却独独瞧不见大师兄的人影。
“奇怪……师兄他还有伤在身啊?”
正当秦徵嘀咕着,心下一阵狐疑,一阵穿堂风呼啸吹过,卷起桌上放着的那一笺信纸,秦徵将其弯腰拾起,便见其上只是以师兄的疏朗字迹简单写着八个大字——“无上宫见,先行一步”
,而细细嗅来,信纸上竟透着些兰草的幽馥香气。
“……掌门,您说师兄他不会被何子骞那厮给抓走了吧?”
走到无上宫山麓时,回想起笺纸上那股幽邃难明的兰草香气,秦徵不由皱紧了眉头,眼中俱是忧悒。
“咳,咳咳咳……”
“掌门!”
忽闻身后的柏修齐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秦徵赶忙上前搀扶住对方,却见掌门握着的帕上一瞬沾满了红梅瓣似的猩红。
“掌门,您没事吧?”
秦徵心下焦急,连忙扶着柏修齐到一旁的树下暂歇。
“您这些日子太操劳了,等找到大师兄他们,回到峰内您就可以歇歇了,大师兄他那么厉害,没准他现在已经把何子骞那家伙解决了呢。”
一说到大师兄,秦徵眼里顿时流露出几分崇拜与神往。
在秦徵眼中,大师兄余衍是一个犹如神祗般无所不能的存在,每当遇到困难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师傅也不是掌门,反而常常会是自己这个法术高强且与自己关系甚笃的大师兄。
在秦徵诧异的眼光中,打坐平复了方才体内紊乱的气息后的柏修齐却摇了摇头。
“咳……你生性单纯,心怀赤诚,虽有时顽劣了些可本性却是不坏,我先前一直任由着你胡来,便是希望你能保持这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柏修齐叹了口气,悠悠叹道,“可是,你却也该长大了。”
“你要记住,无论是我、你师傅亦或是你大师兄,我们终究会有你不再能靠得住的那一天,很多事情归根结底却还是需要你自己一人去承担,这也是我同你师傅让你下山历练的原因,咳咳咳……”
柏修齐语重心长地说着,却又是两声轻咳,秦徵连忙把腰间系着的葫芦中剩下的小半水给其小心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