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宁兮儿的小短腿因体力不支而跌倒,她狼狈的趴在地上,漂亮的白裙子全是污秽,裙子上小雏菊花瓣的装饰被暗淡的灰泥覆盖。
覃骁几乎是在第一秒就转过身了,像是后脑长了眼睛。
她刚才的一举一动他都听得见,察觉她跟不上时,还会刻意慢走几步。
小姑娘都怕疼,宁兮儿也不例外,胳膊肘和膝盖已经磕烂了,爬不起来。
覃骁攥着手,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喂,你现在怎么不哭?”
他竟然又主动说了一句话。
只见宁兮儿流着鼻血,但她没意识到,脸蛋灰扑扑的,小心翼翼的控诉:“你凶。”
因为刚才不让她哭,所以怕自己的哭声激怒这个唯一可以带她走的人。
覃骁观察宁兮儿,并不像谁给覃家下的圈套。
母狼似乎没有耐心了,看着宁兮儿的血竟然伸出了舌头。
宁兮儿也伸出了舌头,因为鼻血留到嘴唇上了,她懵懵懂懂的下意识去舔,结果下巴忽然被一只手捏住,头被迫扬起,人中部位被堵上软软的东西。
好软的纸巾啊……
“谢谢狼哥哥。”
这声极有礼貌的道谢使覃骁心烦意乱,“自己捂。”
但宁兮儿用了吃奶的力气扒住覃骁的胳膊,奶呼呼的:“不许走。”
覃骁第一反应是抗拒的甩开这团脏兮兮的东西,但没想到起身时这东西长了手,直接爬着挂到自己脖子上,但力气太小,中途差点再摔下去,覃骁胳膊不受控制的竟然捞了她一把!
站定后……
覃骁的世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身上现在挂着一只狼狈不堪的,又吵又脏的……活人。
而他的一只手拢着她幼小的脊背,一只手拖着她的屁股。
……
…………
宁兮儿累的不行,手肘和膝盖的伤口被他衣服布料蹭的发疼,但再疼也不敢吭声。
狼现在围着覃骁的腿转悠,鼻腔发出危险的气声。
覃骁在原地良久,不知在缓些什么。
直到宁兮儿疑惑开口:“狼哥哥,你怎么不走?”
覃骁今天体会到了太多奇怪的情绪,这些情绪触手不断扫拨他的感官,想赶走,又想再痒一会。
“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覃骁望着下山的路,凝视。
一个自闭症孩子,就这么抱着另一个迷了路的小孩子,
朝着反方向,踏上去密林源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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