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围皆惊,连正要阻拦应翩翩的傅寒青都停下了动作,沉声向秋实道:“你此话当真?”
梁间眼尖,看到秋实的手似乎挣扎着摸向自己的右腿,当下弯腰直接扯开了他的裤腿,发现竟从中掉出了一小叠薄薄的金箔。
他不禁冷笑道:“好啊,你这笔栽赃陷害的生意赚的不少。”
秋实一个小厮,这辈子就算活到一百二十岁都不可能攒下来这么多的资财,从他身上发现这些金箔,已可算作是被收买的铁证。
陡然间这把火竟然就烧到了自己头上,俞蓬震惊之下,也顾不得再跪了,起身喝道:“一派胡言!
秋实,你怎可为了活命随意诬陷于我!”
他转向傅寒青:“侯爷,他明显就是受到了胁迫,这话绝不可信!
俞飞是我弟弟,我如何会害他!”
“是啊,为什么呢?”
应翩翩唇角略挑,带出一弯高傲的浅弧:“杀人,无非两种原因,要不然就是你对他有仇恨憎恶,哦,我刚才听你说‘姨娘来了’,那俞飞与你并非同母,应该是你的庶出弟弟对吧?”
“又或者他撞破了你什么秘密,抓住了你什么把柄,这个更好说。”
应翩翩略提高了声音:“我把话撂这,谁若是知晓俞蓬最近有何行迹可疑之处,报告给我,一经查实,赏黄金十两。
若是俞飞被害当晚看到了可疑人物,提供线索,查明后,赏黄金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一来,想必没人不会心动,这一招简单粗暴,但确实有效。
俞蓬的脸都绿了,这才真切地意识到,面前这位看起来轻佻嚣张的纨绔公子可并不是什么只会以势压人的草包,起码迄今为止,本朝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仍是他。
俞蓬记得他以前曾无意中听街头说书人讲起,当年应翩翩高中之时,太傅岳存山便称赞过他,说此人有三长,一是诗,二是剑,三是断。
这所谓的“断”
,便是指他思维敏捷,记心过人,凡事洞察秋毫,便可知端底。
然而随着应翩翩这几年疯症加重,他当年获得那些称誉与期待也逐渐被人所遗忘了,倒是一副好皮相始终如一,如今依旧为无数诗人画手所记录赞颂。
他心慌意乱,不禁后退两步,一时竟没了主意,正慌乱间,却听人群后面一名女子嘶声道:“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随着她的话,一名身穿孝服,头束白带的女子挤了出来,扑在应翩翩脚下,哀声道:
“民女是俞飞的同母妹妹,俞蓬是我的嫡兄,我前几日曾在家中无意中听到他们争执,二哥指责大哥近来沉迷赌钱,输掉了先父的房契,大哥责骂了二哥,还让他不许往外说,说是再赌上几把,房契自然会赢回来……”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极为高亢尖锐,被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相顾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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