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争那丁点时间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我就怕你没醒,他先把自己折腾疯了。”
顾砚脑袋晕沉沉的,只觉得鼻尖有些发酸。
鱼池感慨道,“幸亏你醒得早。”
“嗯。”
“你跟我说说,遭到神识攻击具体是个什么感受?”
神识攻击对他们这个修为阶段而言,是个很陌生的领域,就连他家老祖宗都没有跟提起过相应的东西。
鱼池眼神好奇的看着顾砚。
顾砚早没了在楚月凝面前强撑的那般精神。
病蔫蔫儿躺着,恨不得在找人将他锤晕,同鱼池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的。
“就头疼得厉害,晕乎乎的恶心想吐。”
“还有就是……我做了个梦。”
前半截是噩梦,后半截……算是不好不坏。
他又梦到了他的前世。
梦境开头还是他在小苍山上种火焰花,漫山遍野的火红花朵里,面容陌生又熟悉的宁霜风来找他退婚,“如今我心有所属,不想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因此特意过来找你退亲。”
理由很熟悉。
宁霜风看他的眼神里,也透着他似曾相识的、对他身上粗布衣裳的嫌弃和鄙夷。
顾砚却没有当时听到那句话的震惊和难过。
他就是宁霜风和曾经的他看不到的旁观者。
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曾经发生的事。
看着宁霜风跟他退亲,看着自己去找清扬真人询问退婚事宜,再看着自己毫不防备的喝下那杯掺了药的茶,被那个他喊了几十年师父的人动手剜了金丹……血流遍地,疼了他三天三夜才浑身冰凉僵硬的断了气。
也就是在这个梦里,他发现曾经他以为最疼,最难忍受的背叛和伤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难伤他分毫。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梦。
只是个梦。
虚假的、影响不到他的梦。
所以他不会感觉到疼,不会感觉到愤怒。
就连他曾经被剜金丹后那痛不欲生、被一寸寸冻得冰凉僵硬的三天,他都能冷眼看着,就像是在看一件跟自己不相关的事儿。
甚至还有些不太耐烦的盘算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梦里醒过来,他倒是不介意留在这里回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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