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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魔肉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铜盘,铜盘只两寸大,小巧精致,光滑锃亮,他来时凝聚真元使用的缩地千里,没舍得用铜盘,足可见此物的珍贵。
心头血重要,但命更重要。
一道星辰法阵从铜盘上逐一亮起,投到地面,他双手结印:“少主,请抓紧我。”
江冽依言握住他的手臂,下一刻,二人消失在原地。
星辰光芒渐弱,观澜城主见三位尊者前后脚离开,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
此时有魔侍上前,递过一块帕子,观澜城主接过,擦了一把额间的汗。
魔侍问:“王上,此事蹊跷啊,就算起冲突,但都是同族,圣君派来的魔,怎么会对我戮州同胞动杀手?”
观澜城主摇头道:“谁知道呢?此乃王族家事,不可妄议!”
魔侍垂头应是。
*
观澜北去万里,无罔宫暮色将近,风雪未息,吹落红梅花如雨。
书阁檐下一盏宫灯被吹打得摇摇晃晃,青蓝色的火焰在琉璃灯盏里挣扎了一会儿,灭了,飘浮的灯芯随琉璃盏一起坠了下来。
江冽抬手托住宫灯,另一只手指尖拨过灯芯,见又燃起了火,才把宫灯置于大开的窗扇边。
窗扇内,一极宽敞书桌边,坐着一个女孩子,样貌不过十三四岁,一头银发,梳成两个羊角辫,正在执笔作画,并未发觉他的到来。
一切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仍是那样烈的风雪、那样妖冶的宫灯、那样浓稠的梅花色。
“宿伊。”
江冽开口唤她。
宿伊执笔的手一顿,茫然望向窗外,下一刻,她双眼睁大,极度惊喜道:“少主!
您回来啦!”
“您何时回来的?!”
宿伊瞳孔发亮,连行礼都忘了。
三年未见,他似乎有了些变化,还未等她琢磨出变化在哪里,他迈步进来,站到她身前。
“圣君呢?”
他未答,视线落在书架尽头的雕花石门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眼神中若有若无的寒意萦绕。
但少主一向如此,宿伊未觉不妥。
她心里高兴,声音便带上了雀跃:“在密室呢!
约莫半个时辰前,圣君召了裴哥进密室议事。”
江冽微微颔首,越过她朝石门走去。
他将手掌抵上石门中央,微凝真元,石门便朝两侧移开,露出仅容两三人并肩通过的密道,他甫进门,石门立即闭合。
少主从出现到消失,快得仿佛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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