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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话一顿,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隐约抵在了她的肩膀,颤颤巍巍地偏开目光。
她手不小心按住了逐衡刚受完石头磋磨的肋骨,疼得逐衡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动!”
江纤尘愣愣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我没事。”
他声音平稳,若非不断蔓延的血腥气出卖了他,真教她信了没事。
江纤尘动了动唇,眼泪“啪嗒”
落下来。
逐衡:“……”
没凶她啊,怎么还哭了?
逐衡憋了半天,艰难地说:“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先起来……别磕着自己。”
江纤尘立马爬起来,余光一瞥,发现有块尖锐的石头穿过了他肩膀的衣裳——刚硌着自己的便是这石头尖,而他衣裳下洇开了一大团湿润的红,她以为他被石头穿透了,眼泪更汹涌:“你伤得怎么样?会死吗?”
逐衡肩膀被石头划破了一大块皮,血流得不多,但衣服太白了,便显得情势很严峻,听她这么问,逐衡才明白她约莫认为自己要死。
难得能拿捏住熊孩子一次,逐衡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顶着一张煞白的脸,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很致命,我要死了。”
江纤尘“哇”
一声,眼泪决了堤,她无措地去翻纳戎,挨个打开装丹药的盒子,寻找续命的药。
逐衡幽幽地说:“我死了,你很开心吧。”
“开心个头!
你死了我怎么办,对着尸体自生自灭吗?”
江纤尘抹了一把眼泪,捏着一枚丸药直接塞进他嘴里:“我不许你现在死,咽下去。”
“……这是治什么的?”
“应当是疗伤的。”
逐衡气若游丝:“别‘应当’了,万一吃错药,岂非死得更快?”
“是哦。”
江纤尘抽噎着,抓着裙角,慌张地四下看去,可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连根草也不见。
裹着她的法袍随动作滑落,她定定看了半晌,忍不住问:“我先前想杀你呢,你为什么护着我?”
“因为……”
因为熊孩子其实挺倒霉的:她最好的朋友是一只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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