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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原垂眸作拜:“小婿谢原,拜见岳母大人。”
靖安长公主倏地睁眼,目中精光厉色直逼谢原,可谢原垂视,仿佛在面前竖起一道无形屏障,直接挡回。
靖安长公主揉穴动作一顿,慢慢放下手,随意示向旁边的座位:“不必多礼,坐吧。”
谢原没动:“小婿不敢。”
短短四个字,却是将原先的氛围瞬间打破,靖安长公主倏地抬眼,审视起他来。
半晌,安静的厅中响起一道轻笑,“为何不敢?”
谢原:“小婿此来,是为听训。”
“听训?”
长公主露出既不解又玩味的神态:“贤婿何过之有?”
谢原目光始终垂着,语句恭敬,语气却相反:“若岳母大人也不知小婿何过之有,那小婿此来,便为解惑。”
言及此,青年终于抬眼,目光坚毅,语气沉冷:“小婿既已与岁岁成婚,拜天地君亲,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敢问岳母大人,小婿何过之有,要让岳母大人费心搅扰我与岁岁的新婚?”
“搅扰?”
长公主咬住关键词,缓缓作恍然状:“莫非你说的是……”
话里隐去那事,化作一阵轻笑。
笑声歇,长公主的神情缓缓变冷:“看来,你的确没懂,倒是需要本宫为你解一解惑。”
谢原不卑不亢,搭手再拜:“请岳母赐教。”
这时,有奴人入内奉茶,靖安长公主手搭在凭几上,指尖轻轻点着,她不开口,谢原便静候。
茶侍退下,靖安长公主端起茶汤浅呷一口,润了嗓子,开口却数点起谢原生平:“你为谢氏嫡支长孙,自小天资过人,谦逊勤学,十六岁已文武兼备。”
“同年,你以门荫入仕为秘书监校书郎;次年,因圣人首改科举,所有考生试卷皆糊名誊抄,再行批改,你便辞官应考,终得进士及第,派为宣州录事,曾轰动一时。”
“一年时间,你助上首连办卖官、私盐一案,更曾临危受命兼州治军要,剿河盗,立奇功,一年后期满回都,授大理寺五品寺正。”
靖安长公主说到这时,忽然笑了一下,顺口提到了中间一件趣事。
说那年,谢原回都后,圣人爱才,并未立刻给他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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