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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刀锋霸道,无人避得开。
迸发与消散都仅在迅雷不及掩耳间,领队眨眨眼,五感渐渐回归,周遭鸦雀无声,浓稠寒气缓缓褪去,血腥味由浅到重、扑面而来。
领队垂头一看,视线里的天与地突然翻转过来——他的眼睛经过脖颈的断口,再贴着胸膛绣的门徽滑落,又近距离看见了碎裂却没有流血的手——然后落到了黑色长靴边。
余光中,瞥见了一地尸体,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腿,那些从他们四散的肢体中伸出的黑雾仍在不断挣扎,试图为他们拼接身体。
领队像一只被掐了脖子的大公鸡,面色泛着紫红,憋了良久,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们:“没事的,我们都死不了。”
江冽却也并不轻松。
那几乎致命的伤口不断叫嚣,细针时不时碾扎内府一般,那是从元神到肉身的,由内而外撕裂每一寸的痛苦。
……嘶。
他按住心口缓了片刻,心道果然即便有好转,暂时也不能妄动大量真元,还是离不开斜照。
如领队所言,那些躯体竟真有重新凝聚之相,江冽随手拔起斜照,刺穿领队被黑雾托向脖颈的头颅,狠狠钉到了树上。
寒气顺雾爬过,迅速凝聚成冰,将黑雾冻住,也将身后一干残肢断臂冻住。
这黑雾是有形的,与残香卷雪阁的又不大一样。
残香卷雪阁的黑雾形体虚实转化极其容易,但看他们应该还没学会。
领队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江冽,你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如今已是不死之身,即便将我们挫骨扬灰,我们亦可重生!”
“不死之身?”
江冽朝他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一段被冰冻住的黑雾,盯看片刻,才问道:“你们与支镜吟什么关系?”
修真界皆知,缚州王支镜吟宛如超脱了天地的法则,是不死不灭之身。
领队冷哼着别开视线,不肯再发声,卯足了力要挣脱冻住黑雾的寒冰。
“所以,逐衡出事,确实是她做的。”
江冽早就猜到了,此刻猜想被验证,面上便没什么表情,他右手一转,掌心上方出现了一个华美的乾坤袋,此乾坤袋金光熠熠,灵气逼人,是临莱斋出品的高阶法宝。
黑雾被寒气包裹,试探着送进了乾坤袋里,江冽略一感受,发现这乾坤袋居然能收住黑雾,并使其不散,不由得露出个笑,继而将身后尸体中的黑雾全送了进来。
“不说是吗,”
江冽分出一缕视线给领队,在他终于开始惶恐的神情里,抬掌按上他的天灵盖,“那我便自己看了。”
骨节清隽的手指微微一按,指尖便如利刃般刺破头骨,属于领队的无数记忆翻涌,飞速朝前驶过,最终停留在一个星光闪烁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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