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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存在不啃神魂,只啃肉身的鬼?
啧,怎么又回到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上了。
逐衡忙把思绪扯回来,刚想问第三件事是什么,便听她接着说:“唉,人活在世嘛,当然要为自己的快乐考虑——这些是义兄教我的。
他还教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必在意旁人看法——你也是。
我为以前骂你是小白脸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把逐衡听得一愣,顺着她的话茬笑了笑:“没事,我不生气,我本来就是啊。”
江纤尘:“……”
“对了,你原本要说的事是什么?”
“我想问问哥哥之后有什么打算,出秘境便要带你回宫吗?”
“……”
小白脸怎么会知道金主的打算,逐衡想了想,面不改色地胡诌:“当然啊,他要带我认他的家人。”
“哦。”
江纤尘既开心又忧愁地点了点头,心道完了,看来这个年要在抄书中度过了。
他们各怀心事,谁都没注意到一枝梅花被拨动了一下,细雪抖落,遮住了来人极浅的脚印。
方才在梅丛外杵了小半日的支镜吟完完整整听到了后半段话,忍不住泛起嘀咕:断州王一次最多只能说两个字,不是哑巴,胜似哑巴,他是怎么把这番冗长的大道理明明白白教给江纤尘的?
但她思绪被这么一岔,便想不起来为何要来找皎皎了,她挠了挠头,没去打扰他们,顺着来路折返,打算回她休息的宫殿。
刚一穿过长廊,便见一男一女笔直地从天上掉下来,砸进她面前的雪里,扬起红梅成雨,扑了她一头一脸。
支镜吟还没来得及发火,便对上了那十分眼熟的红衣红发,面色当场变了,嫌恶地偏过头,目不斜视往一旁拐去。
“等等……救、救……命……”
一条蛇尾高高扬起,又重重摔落,骤然横在支镜吟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一甩尾用尽了小荻的力气,她气若游丝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仍半处在“鬼压床”
的阶段,眼皮直打架:“咳,好、好厉害的魇……魇虚障……快、快去通知少主……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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