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夏清显然被说中了心事,黯然道:“我们举家投奔,也不知他会如何看我。”
与铁蓉蓉相比,傅夏清显然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大家闺秀。
即便刚开始对刘焕不太满意,但秉承父母之命,也渐渐将他当作未来夫婿看待,若事情平顺发展,她便会按部就班地成为刘夫人。
不料,又横生枝节。
她婚事已起过一回波澜,如今又遇波折,苦闷伤感也是难免。
父亲傅辅是个大咧咧的个性,母亲是姨娘,说不上话,她愁肠百结也只能自个消化。
傅希言心中怜惜,柔声道:“你不必管他如何看你,主要是你如何看他。
你若不喜欢,我再给你另外找个好的。”
傅夏清羞红脸,后悔失言:“不许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八道。
储仙宫门下弟子不知凡几,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模样端正,文采斐然,洁身自好的?”
傅希言信誓旦旦地说,“到时候让他们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任凭你选秀。”
傅夏清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这叫断雁孤鸿局。
你别管奇不奇,只要看对眼了,我立马让裴元瑾上门提亲,谅那刘焕也不敢说什么!”
傅夏清虽知是玩笑,却仍是被安慰住了:“你既有一嘴的歪理邪说,何必对我说,不如说给大哥听听。”
傅希言疑惑:“为什么说给大哥听听?”
傅夏清含蓄地说:“大哥原要准备春闱,如今却要离京了。”
傅希言恍然。
傅家人原本各自有各自的事业,如今却都被耽搁了。
春闱三年一次,时间成本也很高。
他知道傅夫人和傅礼安之前对这次春闱都报以极高的期待。
“行,我去开解开解大哥,你可不许哭了。”
他又转头对丫鬟说,“你家小姐再哭,你就告诉我,省的她一个人躲在车厢里哭坏眼睛。”
傅希言跳下这辆车,转头又去了傅礼安和傅晨省所在的教学马车。
傅晨省正摇头晃脑地背书,傅礼安则低头刻印章。
傅希言一进来,带来一阵寒气,傅礼安立刻拿过毯子盖在傅晨省身上,嗔怪傅希言道:“赶路就赶路,还串什么门?”
傅希言缩着手进来,从一旁的点心匣里捏了几块点心吃:“马车坐得腰酸背疼,也不知还要多久,出来动动,省得肌肉僵硬。”
傅晨省听话地扭动脖子和胳膊。
对此,傅礼安倒不反对:“我们先去石泉县,从莲花渡上船。”
“坐船好呀。”
傅希言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眼睛四处瞟着,看傅礼安面前放着各种印章,拿起一块,“你喜欢刻这个?”
“一直喜欢,之前要准备会试,才搁置了一阵子。”
听他主动提起会试,傅希言顺势接下去:“要我说会试也没意思。
说什么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可帝王若不是个好买家,那也是坑人。”
傅礼安拿着印章,左看右看,漫不经心说:“来宽慰我?”
傅希言忙道:“哪能啊。
大哥弘毅宽厚、高才大德,哪还需要我说什么。
就是,这事毕竟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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