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离蓦地回头,“啊——”
地一声,“你,你怎么在这儿?!”
赵无妨一身蓝布长衫,侧桌而坐,不阴不阳地笑道:“果然是你。
不在你主子身边呆着,怎么跑出城来了?难道是跟掉队了?”
苏离离灌下一大口破茶,强自镇定道:“他不是我主子。
他是……是我一个朋友。
现在他打架去了,我要回家。”
“哈,”
赵无妨笑道,“用兵不叫打架。”
“不都是聚众斗殴么,就是规模大点而已。”
苏离离小声嘀咕。
赵无妨注视着她,似是探究,“有趣,有趣。”
顿了一顿,“既然是你朋友,他去打架你就不看看?”
苏离离随口应道:“我不会打,怕血溅到身上,还是躲远些的好。”
“我正要去看他们斗殴,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苏离离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你一个人方便。
希望打得精彩,祝你看得愉快。”
赵无妨默然看了她片刻,微蹙了眉怪道:“你究竟是胆小还是胆大,是聪明还是糊涂啊?说你胆小吧,这时候还能对着我大大咧咧地胡说;说你聪明吧,小至园子大至城郭,连个路都不认得。”
苏离离摸出茶钱放在桌上,站起来道:“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喝。”
走过他身边时,赵无妨笑了一笑,手臂一晃,苏离离只觉后心一疼,人便瘫软下去,眼前黑了。
依稀醒来只听得雨声叮咚作响,仿佛那一年在明月楼听言欢抚琴的声音,心里莫名寥落。
苏离离缓缓睁开眼,却是倚坐在一个草棚里,四面风寒。
赵无妨生着火,望着天边出神。
苏离离一动,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视若不见地回过头去。
苏离离再动了动,坐正了,抱着膝盖,看着外面水滴,忽然道:“你别想用我威胁祁凤翔,我跟他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
赵无妨拈着一支树枝,扒了扒火,道:“你至少是对他有用的人。
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带着个没用的女人打仗。”
苏离离道:“我大约也只能帮他做棺材。”
“你姓什么?”
赵无妨突然道。
“呃——”
苏离离慢了一拍,方道:“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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