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脸道:“不为什么,就想这两天借你这儿一住,有米饭就借我们吃一口,让他捉野味来做菜。”
她一指木头。
农妇看了看木头,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我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卷着席子埋了。”
俗语云:“桑、皂、杜、梨、槐,不进阴阳宅。”
苏离离带着木头在附近山上找了几株松木,就农妇家的菜刀借来。
木头内力贯注,两刀劈倒一棵,扛回去。
论大小,只好做半花的十三圆。
材料工具都有限,做不到十足的好。
难得苏离离许多时不曾摸到棺木,劲头十足。
那农妇也不挑剔,哀容顿消,只剩下一脸的麻木,没有半句言语,用家里剩下的糙米做了饭三人吃。
第二天,棺材的帮底做好了,苏离离没有尺子,估摸着做了七尺长。
头上横挡约莫一尺八,三块板拼成的,农妇将房里箱盖子砍了一块,说拼在那前挡上吧。
苏离离接到手里看了看,道:“这里的木料尽够了,哪里需要去砍箱子?”
农妇也不说为什么,执意如此。
苏离离就给她镶在前挡上,尽量做得周正了。
晚上拉了木头到院子外面山道上说:“这大姐在骗我们,他们不是本地人。”
木头问:“你怎么知道?”
“她给我那块镶在前挡的木块是柏木,只有晋中祁县一带才这样做棺材。
不论何种材质,在前板上必定用柏木,至少也要拼上一块。
可她却跟我们说她是本地人。”
木头道:“她下盘沉劲,会武功。”
苏离离锁眉道:“你早看出来了?”
木头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大家各自有事。
我们给她做完棺材就走。”
苏离离望着远处漆黑的山形,沉思了一会儿,道:“好。”
虽然离别经年,再见到木头仿佛没有任何时间的隔阂,两人锯着棺材,宛如夙日投契。
第三天上,棺材完工了。
没有油毡铺底,没有大漆罩面,就这样一具白皮棺材,将那个男人郑重地葬了。
那农妇沉默地站在新起的坟堆前,目光却有些深邃狠厉。
苏离离和木头在小溪边洗尽了手,正要告辞时,她忽然开口道:“你们是要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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