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啊……
许风亭刚在心中感慨,便听姜礼提醒了一句:
“陛下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了,照理说这种围猎请不到我们这些人的,这一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将你也请来了,待会进场可要当心些,知道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许风亭,就连一旁的穆禾野都变了神色,想了想,他凑到许风亭耳边,将昨日之事说了出来:
“哥哥,昨日我去找父皇说此事,本想让你在府中休息的,但父皇的态度很坚决,没说几句便让我出去了。”
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但圣旨已下,哪怕心有忐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猎场内已经传来擂擂战鼓,春猎的第一个环节便是阅兵,众人不敢再耽搁,纷纷走进了春猎场。
才刚入座,许风亭便感受到一阵目光,那目光自高处投来,不是夏帝又是谁。
说起来,许风亭也已经很久没见过位皇帝了,只有当他被噩梦侵袭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到白云山请人,如今乍一看,发现对方老了许多,头发全都白了,身形也瘦弱得很。
蛇蛊的毒性应该已经深入肺腑了,看夏帝这副样子,明显是时日不多啊。
许风亭正想着,便听高处传来一声吩咐:
“许久不见子明仙长了,坐到朕身边来吧,随朕一同观礼。”
针锋敌对
夏帝这话一出来,在场众人的视线便落到了传说中的仙长身上。
那人穿着一身素色骑装,腰细腿长,比例极好,可惜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
在场众人大多没见过子明仙长的真颜,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禁不住窃窃私语道:
“听说子明仙长年纪很大了,我怎么瞧着不像啊?”
“我正想说呢,这身段,怕是清风馆的小倌都比不上。”
“确实,你们瞧瞧那腰身,那腿,要是缠到身上……”
下一刻,一阵哐啷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夏帝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淮安王,什么事这么激动?竟将茶盏都摔碎了?”
淮安王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对面的九皇子抬眼瞧来,轻笑道:
“皇叔聊天可要注意着点分寸。”
淮安王看了眼地上的陶瓷碎片,一旁还落着颗黑色的棋子。
满座宾客之中,只有方才出声的九皇子面前摆着棋盘,他愤然起身,指着对面的穆禾野喊道:
“是你干的!”
说着,淮安王连忙抬起头,向夏帝解释:
“陛下,臣弟没有碰过茶盏,是九皇子扔了颗棋子,将茶盏摔碎了,害得臣弟殿前失仪!”
穆禾野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捏起桌前的一颗棋子,继而松了手,漆黑的棋子咕噜噜地滚到了对面,精准无误地落到了碎裂的茶盏旁:
“方才,就是这样,棋子是不小心滚过去的,我与皇叔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
淮安王被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指着对面的人,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转头对夏帝道:
“陛下!
您给臣弟评评理!”
夏帝被吵得头疼,他近来脾气本就不好,也没什么耐心处理这种小事,皱眉不耐烦地说:
“小九为什么要摔碎你的茶盏,淮安王,这春猎你若是不想参加,便回府吧。”
许风亭就坐在夏帝身旁,一直关注着穆禾野的动作,自然也将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见少年装得如此无辜,他乐得不行,所幸有帷帽遮掩,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
有人欢喜有人愁,淮安王平白被安了一顶失仪的帽子,心里气得很,却又不能发作,只能狠狠剜了一眼穆禾野,继而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偏生对方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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