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忧低头嘟弄一句,谢莫如道,“听琴,你说。”
听琴是尚书府的奴婢,一家子都在尚书府服侍,忠心且机伶,当下便将事情学了一遍,连带薛玉娘怎么当头就骂谢莫忧的,她怎么回的薛玉娘,谢莫忧怎么回的薛玉娘。
谢莫如听完后问谢莫忧,“这有什么好哭的,当时不爽快就该立刻回来,不就是几树桂花,谁家没有啊,非得往承恩公府看,有什么好看的。”
谢莫忧眼圈一红,她也不是因与薛玉娘拌嘴的事儿哭,她是觉着宁荣大长公主太不把人当人了。
还有,原以为跟胡家姑娘关系不错,结果,原来人家根本没当她一回事儿。
她是因为薛玉娘的事情哭么?她才不会因为薛玉娘哭,她是因为感受到了这世上最大的虚伪与恶意才哭的。
谢莫忧抽抽咽咽。
谢太太见没什么事了,呷口茶,打发孙姑姑回了公主府。
谢太太劝谢莫忧,“你也不算吃亏,就别哭了。”
谢莫如道,“是啊,还白赚了一匣珍珠。”
谢莫忧气地顾不上哭了,“我是哪辈子没见过珍珠吗?”
谢莫如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原来是因为珍珠哭啊。”
谢莫忧自尊挺强的啊,谢莫忧哭得叫人心烦,谢莫如干脆召来李青媳妇,道,“把这珍珠给永毅侯府送去,就说,听莫忧说贵府姑娘对我时时惦记,我出门的时候少。
倒是哪天薛姑娘闲了,只管来尚书府坐坐,我必好茶香果以待佳客。”
将这一匣珍珠递给李青媳妇,“小小心意,送给薛姑娘赏玩吧。”
李青媳妇见谢太太也没旁个意见,接了珍珠便去办差了。
谢莫忧见谢莫如轻描淡写的便将珍珠打发到了永毅侯府去,睁着红肿的眼睛问,“这样成么?”
“管她成不成呢。
你也是,为个珍珠气成这样,当初收它干嘛。”
谢莫忧气苦,“宁荣大长公主给的,我能不收么。”
她这辈子,以前也就受过谢莫如的气,今儿这一整天可是气大发了。
“不想收就不用收。”
“毕竟……”
毕竟是大长公主呢,毕竟她没有谢莫如的血统尊贵。
谢莫如自明白谢莫忧的顾虑,唇线抿紧,凤眼中不禁浮起一抹冷意,没有世祖皇后,没有先帝,没有宁平大长公主,她如今还算哪一门子的大长公主!
谢莫如忽然问谢莫忧,“文康长公主去了吗?”
谢莫忧摇头,“并未看到长公主。”
谢莫如脸色舒缓,指尖儿轻轻跳动两下,谢莫忧以为谢莫如要说什么,结果谢莫如什么都没说,倒把谢莫忧好奇的要命。
至于刚刚的眼泪,谢莫如打发人把珍珠给永毅侯府送去,谢莫忧就已经不觉委屈了。
她甚至还觉着,谢莫如挺好的,起码比外头那些虚情假意的人强的多。
以前她觉着宜安公主好,可宜安公主自始至终也没为他说上一句公道话,倒是谢莫如,为她出了这口气。
谢莫如待她,还是比许多人都强的。
谢莫忧诚心诚意的说,“大姐姐,以后再有这种宴会,去咱们就一起去,她们不请大姐姐,我也不去了。”
茶有些冷了,谢莫如令素蓝换一盏新的,淡淡道,“这有什么要紧,你我脾性本就不同,去见识见识外头的虚情假意也没什么不好,照样是一种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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