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与女人看问题的方式向来不一样,谢尚书不以为意,道,“长公主又不是不讲理,再说,李九江都是住外头,他成亲说不定也是带着家小住外头呢。
至于风流么,年轻公子,才名在外,不风流也难呐。
只要不下流,知道上进,以后有出息,莫忧稳稳当当的过日子,也少不了一幅诰命。”
“那也成。
老爷好生看一看。”
谢太太很容易给丈夫说服。
俩孙女都面临这个问题,高不成,低不就。
谢莫如是母族有问题,谢莫忧是出身有问题,简直能愁死谢太太。
谢太太愁了一回,又准备起给次子与公主捎的东西来。
虽说次子外放离得远些,好在家里仆役充足,打发人送个东西送个信啥的,倒也便宜。
头晌,又有江行云打发人来送帖子,请谢家姐妹去郊外庄子上赏桃花。
谢莫忧身体不适,便说不去,谢莫如就江行云这一个女性朋友,自然要赴约。
江行云出门一向是骑马的,要是别人家有这么个漂亮闺女,怕是不敢叫她这般大咧咧的出门,江行云不一样,一则她家是她自己做主;二则她身边护卫彪悍;三则用江行云的话说,她自来如此,难道来帝都就不出门了。
江行云根本不怕人看,何况她长得这般好看,尤其江行云喜着红,结果就是,每逢有江行云的地方,别家闺秀如果不想被动当绿叶,只好换个颜色穿。
谢莫如偏爱紫色,倒不存在这种烦恼。
谢静年纪小,个子矮,还处在可爱阶段,见谢莫如来了,谢静放下吃了一半的糯米团子,笑眯眯的同谢莫如打招呼,“莫如姐姐。”
谢莫如摸摸谢静的头,不见谢环谢珮谢琪姐妹,问,“就咱们三个?”
江行云潇洒的一摆手,“她们不会骑马,都不去。”
谢莫如望一眼谢静,谢静甭看年纪小,个子矮,却是运动小能手,骑马射箭什么都来得,当然,这都是江行云教的。
苏氏真是极具眼光,谢莫如心想。
虽然三人都是骑马,但还是预备了一辆马车,主要是带谢静的东西,谢静性情活泼,说起话来却是慢悠悠的,一直出了街区,到朱雀门时,谢静还在介绍她带的各种点心、蜜饯、水果,“原本我还想带几条鱼,行云姐姐说她庄子里有池塘,咱们可以现钓,我就没带。
我想烤鱼吃。”
相处渐熟之后,江行云不大习惯谢静叫她表姑婆或是表姑太太一类的称呼,她只是与谢家三房有血缘关系,谢静是二房出身,于是江行云就让谢静改叫她姐姐了。
由此也可见江行云之不拘小节。
谢静问,“莫如姐姐,你想吃什么?”
谢莫如道,“春天的河虾正好。”
“我也想吃虾。”
谢静脸圆圆,眼睛大大,忽闪忽闪,一脸认真,“白灼就好,剥开壳,吃起来是甜的。”
谢莫如一笑,就听江行云问,“这是谁?”
江行云执鞭指向一行人,为首的是位年轻人,相貌中上,浑身散发着浓郁的书卷味儿,骑一匹白马,周围簇拥上百的着甲侍卫,后面押着数量马车,这般排场,却没打出旗牌来。
这一行人,穿戴不与帝都同,尤其是侍卫,与帝都各府衙的兵士不一样,与禁军、大内侍卫亦有所不同,谢莫如忽而福至心灵,道,“是靖江王府的人。”
那位骑白马的年轻人微微侧首,先是惊艳的扫过江行云,然后将目光在谢莫如的面孔上短暂定格,继而带着侍卫浩浩荡荡的远去。
江行云也留意到了那人的眼神,回眸一笑,对谢莫如道,“你真是神猜。”
谢莫如就有这样的本事,她出门的时候都少,却是看一眼就能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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