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笑嘻嘻地替儿子谢了父亲的赐名,要知道,两个侄子都没得父亲给取过小名儿的,看他儿子,格外脸面大啊。
回去跟妻子一说,褚氏亦是欢喜,直说这名儿取得好,正对孩子的生辰,也喜庆。
褚氏得子,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都舒展了。
谢莫如过去看她时,她还道,“与殿下成亲这好几年,我总没动静,心下就觉着愧对殿下,如今养下喜哥儿,总算对得住殿下了。”
谢莫如听这话就觉着,要都跟褚氏似的,合着她还对不住老穆家了。
褚氏生了儿子,高兴的有些过头,一时也没防备。
谢莫如亦不会计较这个,她明白褚氏的压力,没儿子时盼孩子盼的望眼欲穿,见着穆炎穆煜两个小家伙都移不开眼的人,这养下了儿子,自然高兴。
谢莫如还鼓励了她一回,笑道,“往日我就说,孩子也是有早有晚的,你们都还年轻,这急什么。
看你大嫂二嫂,如今不也又有了。
喜哥儿这才只是个开头,待你养好身子,喜哥儿再大些,多少皇孙生不得呢。
倒是别光顾着生皇孙,谁要是能生个皇孙女给我,我可是有重赏的。”
吴珍笑道,“多有人重儿子多过女儿,母亲却是格外偏爱女孩儿的。”
赵氏道,“不说母亲,就是我们,头一胎都盼着是儿子,可有了儿子,也都盼闺女了。”
大家说说笑笑,待得大年初二,给进喜举办了洗三礼,因在年下,颇是热闹。
小夫妻得了儿子,自然是极喜悦的,只是,褚氏还有事与丈夫商量,道,“年前年后的,殿下不与大殿下他们商议一二,不用去给方舅爷家拜年什么的吗?说来,方家小舅爷与咱们可不远呢。
母亲就这一个舅舅,多年不见,心里定也是看重的。”
三郎戳戳儿子正困觉的胖脸,道,“我们倒是想去,母亲说了,方舅爷是个清静的性子。
现下帝都,想去给方舅爷拜年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方舅爷一个都没见,就见了文康姑祖母。
我们纵是去了,也是无趣。”
“要不,就备份年礼,托李驸马给方舅爷捎去,殿下说,行不?”
三郎摆摆手,“别去碰那个壁,要是方舅爷愿意见人,我们早去了。”
这里头真不是妇道人家想的那点子走礼的事儿,三郎在朝也有些个年头儿了,前英国公方家毕竟是谋逆大罪,方舅爷因是辅圣之子免罪,但方舅爷这来帝都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有没有要为方家翻案的意思呢?
三郎想事想的就多了,故此,并不急着如何与这位方舅爷取得联系,获得好感什么的。
因为,一旦方舅爷真要为方家翻案,那么,在朝中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三郎并不想蹚这趟浑水。
三郎对事件的分析还是极靠谱的,待过了年,他爹昭明皇帝开笔开印后,第一天早朝便有人上书,说,前英国公之案或有隐情,请陛下允三司复查。
这亏得年后方有人上此奏章,倘是年前有此上书,当真是叫人连年也不能过了的。
昭明帝与妻子谈及此事,谢皇后长眉微蹙,道,“方家一案,乃辅圣公主钦定,绝不能重审!”
谢莫如低声道,“陛下也知道里头的事儿,牵涉的人太多,难不成把先帝与薛帝师再牵涉进来!”
昭明帝也不瞒妻子,他道,“你说,这事,方家舅舅知不知道?”
“舅舅不似这种人,如果他真要给方家翻案,不会放着我不商量,反是叫什么微末小官儿上书试探。
只是,如今舅舅既在帝都,这事提的时间又这么寸,定是冲着舅舅来的。”
谢皇后叹道,“让舅舅上一道表章吧,他是方家仅存的男丁,如果他不支持重审英国公府的案子,想来朝中不会再有人废话!
就是今天提重审的那人,好生查一查他,我总觉着,这事不简单。”
昭明帝道,“方家舅舅那里,谁人合适去说呢?”
谢皇后想了想,道,“让九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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