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立谁,自然会与母后开口。
倘他真想立宁荣之女,当初宁荣来跟你请辞此事时,皇兄就会开口册立了。
皇兄没开口,就是不乐意。
为着她,难道你就给皇兄娶个不喜欢的媳妇?远近亲疏岂不翻了个儿!”
就这种水准,还想插手国之大事,文康长公主能容忍的人本就不多,宁荣大长公主拿她亲娘当傻瓜,犯她忌讳,她此时更不客气,道,“原本就是想着她嫁给舅舅这些年,倘是小事,我也不计较。
如今越发没了餍足!”
“母后可别忘了,靖江王还在藩地活蹦乱跳。
她自来与母亲交好,这些年,亦是柔顺。
宁平姑姑则与咱们颇多矛盾,但有一样,当初没有宁平姑姑,皇兄这皇位难保。
倘当年靖江上位,你我母女怕早入黄土,她呢,她就是堂堂正正的长公主了!”
文康长公主臭着脸道,“我看,就是给她脸面过甚!”
耳朵软的人,柔软和风吹得动,狂飙飓风更不消说,胡太后再糊涂,皇位上的事儿也不敢糊涂。
文康长公主与她私语一番,胡太后也警醒了。
宁荣大长公主并不知胡太后与文康长公主私语,她是在为先时及笄礼事皱眉,与程离道,“实未料到文康突然翻脸。”
文康长公主可不是寻常人,这是胡太后亲女,当今胞妹,她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皇帝还得派长泰公主请她入宫。
宁荣大长公主说一百句,怕不及文康长公主说一句。
原本好好儿的,文康长公主对旁人素不客气,但对舅家向来亲近哪。
宁荣大长公主也自认平日都是捧着她,未曾敢得罪半分,却不知文康长公主翻起脸来毫不容情。
程离道,“可是哪里得罪过长公主?”
“谁敢去得罪她?太后一句话不合她心,她都要甩袖子走人,陛下还要让长泰公主请她,她才肯入宫。”
宁荣大长公主叹,唉,这就是长公主的底气。
就像文康长公主说的“我是天子胞妹,我哥是皇帝,我爹是皇帝,我娘是太后!”
,这就是文康长公主的底气!
程离道,“当初太后受伤,直接说请老夫人代为主持公及笄礼,怕长公主以为是咱们府上挑拨着太后夺她风头,下她脸面。”
宁荣大长公主道,“倘文康如此想,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天地良心,真的就是胡太后随口一说,当时宁荣大长公主也颇是动心,但经程离劝解后,第二日还是与寿安老夫人进宫婉辞了此事。
承恩公道,“还是想法子消解了这误会才好。”
“解释也解释过了,就是不知长公主到底做何想了。”
程离道,“眼下就是过年了了,大好机会,承恩公府毕竟是长公主舅家,长公主的性子,向来是脾气发过则罢。
过年时请长公主过来吃酒,多走动一二,慢慢便能开解。”
程离道,“此事虽好解,可长公主这个脾气,实难掌控。”
宁荣长公主忽然道,“我倒有个法子。
文康长子李宣今年十四,永福刚及笄,亲上加亲,同龄般配,先生说呢?”
“殿下,长公主便是欲令长子尚主,也只能是长泰公主。”
长泰公主多好,元嫡所出,公主中最尊贵不说,没有同胞兄弟,母族一样是国公府。
宁荣大长公主叹,“先生说的也有理,何况文康刚恼了承恩公府,要是再提此事,倘不合她心反得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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