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尧再次看向薛灵秀,咳嗽两声,将唇角溢出的血腥抹去,然后闪身向前,汇入人流,一众黑袍们裹挟着他脚底抹油,迅速向天际奔去。
即墨姝手印变幻,祭出魔铃,向其背影击去,怎料其中一黑袍之下突然泛起恢宏佛光,金光闪掠而来,二者相击,双双溃散。
“……”
让他跑了,不,又让他跑了。
即墨姝这些天来也已经习惯了,若真要能一击杀了他,反倒是不可思议,她美目凝望着众人拔腿狂奔的方向,手指微微捻散了那抹残存的佛气。
……她最讨厌这种气息,闻着就想到寺庙里的香灰,辣鼻子。
佛修竟也能做出这种事,她还以为那群秃驴只会成天敲着木鱼念经吃菜呢。
“圣女,现在怎么做?”
即墨姝收回视线,启唇:“我看到玉玺的光了。
找到他们。”
仲长尧跟随众人一路狂奔,终于抵达了较为安全的一处石窟内。
他现在是真成了病弱美人,身上伤痕无数,为了保全他的战力,自然是要薛灵秀来治疗一番的。
仲长尧原本早已想好了自己回到这儿需要做什么。
他近几日的遭遇,得到了什么宝物,又怎样在即墨姝密不透风的追捕中逃出生天,期间又遇到了什么贵人。
众人一定相当好奇。
但他躺在那儿半个时辰,却发现事情似乎不如他预料的那般。
“……薛兄。”
仲长尧半解袖袍让薛灵秀医治,看着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生机勃勃的众人,竟然都没几个人正眼看他,又望着巨石那头散漫坐着的祁执业,不由艰涩道:“为何佛乡的领头人会在此?”
真是莫名其妙的搭配。
还有这群魂修的黑袍,西界的人又是怎么混到一起来的?
薛灵秀垂眼施针,道:“事情说起来较为复杂。”
仲长尧:“无事,长话短说即可。”
薛灵秀:“路边捡到的,现在卖身还债中。”
仲长尧血压一高:“…啊??”
卖身?卖给谁?谁要买?不,是他想的这个意思么?
云闲在旁边咔吧咔吧啃着苹果,心想,不是你叫人家长话短说的么。
就是有点太短说了,看起来像完形填空。
乔灵珊和风烨在一旁研究那枚青龙玺,试图靠朴素的排除法来找到点燃方法,但效果可想而知不怎么地,其余人筑防线,撒驱兽粉,直接将柳世目前的最高智力成果照搬了过来,将那枚玉玺藏进了药草堆里,瞬间不起眼了许多。
祁执业悠悠站起身,很勉为其难地给营地套了个障眼法。
甚至没几个人注意到自己,仲长尧自小便是人中之龙,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又何曾受到过这般忽视,现在心中滋味难明,隐隐间有些没来由的恼火。
这头,薛灵秀将他的伤口覆着上灵力医治,沉吟道:“魔气入侵,不断破坏你的经脉,恐怕要明日方能彻底祛除。”
话语间多有挂碍,语气温和,仲长尧心头一动。
至少薛灵秀还是有些高瞻远瞩的,他明白事情的利弊性,显然跟别人不同,会更加重视自己。
仲长尧唇角微动,一句“薛兄不必担忧”
尚未出口,便眼睁睁看着薛灵秀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掌拍上了旁边看热闹云闲的手腕。
轻轻一道脆响,云闲苹果刚送到嘴边,差点给他拍掉,一愣:“干嘛哇?”
“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
薛灵秀真是忍了她很久了,面上嫌弃丝毫不加掩饰:“那苹果都掉地上不知沾多少灰了,还吃?”
云闲真是不懂他,别的东西看不到,这种东西看得牢:“我这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来了么?而且我还拍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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