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了这么大一笑话,瑶瑶那犟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忍得了这口气。
不过这回她碰上的,是个狠角色,脚踏两只船露出破绽之后,这三皇子还上十三重天对瑶瑶和财神动了手。”
说到后面,扶桑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天天惹祸的哪里打得过,还好你沉睡前留了上霄剑给余瑶傍身,这才没走到最糟的一步。”
顾昀析听完,哑哑地笑,瞳孔漆黑,声音里尽是漫不经心的调子:“她的身上,多了很多从前没有的味道。”
“让我想想。”
他侧首,眉峰一挑,唇畔蔓延出一个绯丽的笑来,“阴阳生死丹,对吧?”
扶桑无声颔首,道:“八千年,我蓬莱的沦渡海都快干了,余瑶也长大了,接触的人,可不就是多,你还当她是你的小跟班,小尾巴啊?”
“这么些年,她和财神两个跌跌撞撞,人前两活宝样,人后过得却不舒心,瑶瑶未出世前受过伤,这修为灵力死活提不上去,财神的事你也知道,都过得不容易。”
顾昀析勾了勾嘴角,眼角眉梢尽是漠然。
“上霄剑和鲲鹏令都留给她了,留出个小白眼狼来。”
半晌,他轻嗤一声,声音里的戾气碾碎在铺天盖地的剑光里。
扶桑再一看,空荡荡的山崖之巅,哪里还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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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延听琴灵说清了整件事情原委,大怒,脸上的狰狞将那份少年的青涩张狂之感破坏得淋漓尽致。
云存贵为天族太子,威名远扬,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但与尤延过招,半点也不敢轻敌。
他在天族仙宫养尊处优时,尤延在邺都镇守,整日和百万鬼魅邪祟打交道,孰强孰弱,细想便知。
余瑶将上霄剑递出去时,有些心虚地朝山巅望了一眼。
虽然除了一片雾气,她什么也看不到,但上霄剑有灵,她自然知道顾昀析身在何处。
一想,就头疼。
更让人头疼的是,眼看着云存不敌,就要彻底分出胜负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
还是个大家都得给点面子的人。
泉泯老祖的妻子,六道九界的人都称仓俞老祖,她一来,云存和尤延就同时熄火,打不起来了。
因为什么呢,仓俞老祖曾教过云存,是云存的老师,此外,她的道侣泉泯,对尤延,余瑶,伏辰都有教导之恩,因此他们人前再怎么横,也总还得给她留点面子。
云存沉着脸收手,匀了匀气息,朝仓俞弯了弯身,恭敬地叫了声师父。
尤延倚着上霄剑,眼风一扫,身子轻飘飘地落在余瑶身侧,道:“看,天族干啥啥不行,搬救兵第一名。”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都是什么修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余瑶耸了耸肩,不温不淡地回:“且看看师母怎么说,若是九重天执意偏向这等渣滓,我明日就开启诸神议会。”
云烨侧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就连一旁吊儿郎当看戏的凌洵听到这几个字眼,都敛了笑凝了神。
诸神议会,十三重天上的每一个神,自出世到消亡,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开启,议会上,开启者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其他九神都得竭尽全力帮忙。
莫说只是擒一个天族三皇子,就是现任天君,应付接下来的狂轰滥炸,也得够呛。
没人会拿诸神议会吓唬人,余瑶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今日,不给个交代,这事显然没完。
云烨几乎无法压抑住自己眼里的阴郁。
错就错在他不该盲目自大,以为对付余瑶和财神必是十拿九稳的事,现在,他不得不为这个错误买单。
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口碑毁于一旦,被人指指点点看笑话不说,这事一旦传到锦鲤族,等待他的,又会是一场长辈的审讯。
天家无亲情,他太明白现在天族竭力要保下他的原因了。
他现在当真,举步维艰。
仓俞从七彩云头着地,一步一生莲,银发盘得一丝不苟,慈眉善目,就连声音也如春风细雨般的慈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道,“瑶丫头,你莫急,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仓俞挥手,设置一道结界,她们的所言所行,外界皆无法窥探。
余瑶笑得灿烂:“既然师母都已知道原委,那这次现身,是为瑶瑶主持公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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