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花添得有点多。
香香打开箱笼,里面有为她量身裁制的衣裳,一件一件,全是王妃的服饰。
头面首饰更是不计其数。
香香叹了口气,想着这个人,也不知道现在到哪里了。
慕容厉第一时间是回晋阳城,正式娶妃,是个极为复杂的过程。
不是他跑到令支县将人接进府里就礼成的。
慕容厉虽然不耐烦这些琐碎小事,但是既然答应要明媒正娶,当然还是依礼来才好。
他将玉喉关的情况上报慕容博,两个人又拟定了年轻的将领,跟周抑商量着换了些新血。
周抑虽然之前站错队,但是他有个始终坚定不移的儿子。
而且胡人入侵之后,他第一时间保护燕王、慕容厉和舒妃藏身于渔阳。
这份功劳还是不小的。
是以依旧当着他的太尉,未受牵连。
巽王府里张灯结彩,慕容厉居然也没嫌烦,由着管珏大肆操办。
端木正扬还在府中,慕容厉不想掺和他跟蓝釉的事。
端木不是个喜欢久居客处的人,现在这样……估摸着也是想带蓝釉母子离开。
蓝釉就是不想自己的儿子每天练剑九个时辰,然后满世界到处找人比剑。
在她看来那简直就是白痴。
丈夫是白痴就够了,儿子绝不能再白痴了。
端木正扬觉得那就是端木家族的生活,自己从小也是这样长大,哪里白痴了?!
慕容厉由着他们闹,他在洗剑阁的梧桐树下刨了一坛酒。
是李子酒,已经极为香醇。
酿酒的人,马上也能回来了。
风过梧桐,款款报春。
醇酒入喉,有种绵长美好的感觉。
酒楼里的酒和菜,新则新矣,奇亦奇哉,却总是少了一种家的感觉。
慕容厉不知道端木正扬几时带走的蓝釉母子,他在蓝釉的听风苑里,找到一个锦盒、一封书信,是蓝釉的笔迹。
他缓慢地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一对玉环。
是最好的和田玉,玉质温润细腻、纯洁乳白。
慕容厉拆开信,蓝釉更懒,只写了寥寥两行——我们走了,不喝你喜酒了。
慕容厉折好书信,想起十一年前,他对那个女子许诺——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妃。
十一载之后,各携良人。
命运如草蛇灰线,伏延千里。
谁知后事如何?
三月二十二日,迎亲的队伍前往令支县,一路吹吹打打,接巽王妃上花轿。
令支县照样三天流水席,慕容厉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巽王莽袍,行在队伍最前方。
身后不仅跟着香香的陪嫁,还有两辆小车,里面坐着小郡主和小王爷。
其他陪嫁都不值他看上一眼,唯有这俩,算是价值连城的陪嫁了吧?
周围不断有人贺喜,队伍一路抛撒着喜糖、喜钱。
爆竹声声、有铜锣开道。
香香一身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轿子每行一点,眼前喜帕末端的流苏就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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