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记如今虽知我与你家有关系,这事我也有份儿,便他却拿不出实据,所以虽来了几次,不过是说那孩子的事儿。
旁的,他们虽提了提,我却是不认的。”
苏瑾叫她的第一句话就给吸引住了,忙问,“丁姨,是谁与你填补亏空的利钱?”
“还有谁?”
丁氏望着门帘一叹,半晌笑道,“曹掌柜和王管家一道去了归宁府盛家。
若她还顾得这儿子死活,想必是要来的。”
“她?”
苏瑾迷惑了一下,猛地睁大眼睛,“您叫人去请盛凌风的娘了?”
丁氏微微点头,“当年我留下的那些东西,虽不算多,也不能算少。
我好心为盛家血脉留些家财积蓄,也算是尽和他夫妻一场的情义。
谁想,不但不领情,反倒还要记恨想来是我开始就做错了。
即做错了,知错就改罢,想来也不晚。”
说着就一声轻叹。
自提到这些往事,丁氏的声音就不似以往爽朗,仿佛又想到以往的岁月。
苏瑾忙笑着道,“到底还是丁姨老辣,我心虽恼那盛凌风,着实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您倒是一下子就拿捏到他的七寸旁人他不在乎,总在乎他亲娘罢?”
说着话儿,苏瑾努力回想当初那个妇人的面容,时间太久远了,也只与她远远打过一个照面,却记不得是什么模样,隐约只记得生着和盛凌风一样的细长眼眸,倒有几分秀美。
若非有这样的本钱,想来那个什么福建商人也不会买了她去。
又想,这人虽有些算计,世事却弄人。
当年盛府家败,她怀着盛家骨肉贪那家的福贵,不想十几年过去,那家反倒了,丁氏这里,她一个妇道人家靠做些小生意,再加她的手段运气,竟把个将倒不倒的盛家给撑了起来,比早先更富贵。
若当初她不走,丁氏能容不下她?留下孩子在身边,自小教导着,想来,她也不至有今日的事。
她在心里感叹了半晌,却不想再提这家,拿些旁的闲话儿与丁氏解闷儿,又拿掌珠过来与她说的,汪颜善那一家闹得可笑,丁氏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样说,倒叫我也想心痒痒,何时去你那常叔叔家,也去听听壁角”
苏瑾连忙笑道,“以我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
才刚半午,常婶婶也来得及备饭呢”
反正她打定主意,近日再去和朱老太爷哼叽几回,叫他使了媒婆来说亲。
早些和常家熟了,日后丁氏也多个说话地人家。
丁氏往外头瞧了瞧天色,四月中,正值春夏之交,阳光虽好,却不晒人,草浓花艳,新绿鲜红怡人,出去转转,倒也是好的。
遂就叫明月繁星去备车备礼,略做收拾,就往常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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