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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士贞忙还礼,亦笑容满面,“同喜,同喜。”
苏瑾就在一旁闷笑,今儿这倒真是算同喜了。
与众人一道进了前厅,朱老太爷早换一身崭新地衣裳端坐在正堂,原本总是十分严肃的脸儿上,总算有些了点点笑意。
虽然他面对宾朋的恭贺,总要冷冷地来一句,有什么好贺的?不过占了尾巴
但可以看得出他仍然极开心。
自朱府出来,已是半下午,雨后的秋阳,又明媚起来,半斜的秋阳爽落又不乏轻柔,让苏瑾的心情格外好。
二人一时兴起,没乘车,款步慢行,沿街边,穿小巷,就那么缓缓地走到西边晚霞火烧。
又是科举年,又是桂榜高挂时,满杭州城里,整日有听不完的炮竹声,街上亦有一种节日里才有的热闹,皆是哪家孩子得了功名,沾亲带故的结伴前去恭贺地。
这时候,苏瑾自然也希望常家的小院里,也适时响起炮竹声,那说明林延寿也中了。
不过,归宁府离杭州少说也要十五六日路程,消息再快,总也要等。
因想常夫人和林寡妇等人心焦,苏瑾这日家里没事,叫陆仲晗自陪着赵陈二人出去游玩,她便去了常家。
才到常家门口,就听见潘家人住着小院里,隐隐有争吵声,听声音,却不象和自家人吵。
疑惑下了马车,往院中去,听声音似是从掌珠那院儿传来的。
也不顾去见常夫人,急急进了掌珠院的后花园。
一进园子果见两架高梯竖在东墙,林寡妇极愤怒大嗓门儿传来,“……死老婆子,老娘不理你,你反倒来撩老娘,咒我家寿儿,今儿老娘要和你没完。”
“哟,你家儿子没中,你还怪老娘”
隔墙传来汪婆陈氏的挑着嗓子的兴灾乐祸声。
苏瑾气笑了,这汪家人还真是眼皮子浅,秋试才刚过去七八日,这就急不可耐了。
掌珠气得立在墙着也跟着婆婆骂汪老陈氏,“死老东西,不看看你家儿子什么样儿,还敢惹我们,你等着,我叫人来,给你们一顿好打”
说着就滑下梯子,气鼓鼓地要去找人,苏瑾赶忙拦着她,又叫林寡妇,“林大娘,下来罢。
林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
“……这人呐,可不是人家咒一咒就能坏事地。
自己个儿用功,自已个儿身正,旁人说破嘴又有什么用?不象有些人,整日只会吃酒赌钱逛窑子,这样的人就是天天烧香,在菩萨跟前儿磕破头,菩萨也是不瞧一眼的。
快莫理那些人了”
林寡妇听这话颇合心,指着汪婆陈氏哼笑,“这话儿倒是,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功夫用得深,铁杵磨作绣花针。
我家寿儿见天用功苦读,我不信他不中。
你家那死儿子,天天灌黄汤,我不信就他那样也能得进士等老娘明年开春再来瞧你家的笑话”
说着气鼓鼓地下了梯子,犹气愤担心不已,又往门口瞧,“我家寿儿怎的还没信儿来呢。”
苏瑾一边笑安慰掌珠,又叫她,“林大娘放宽心,这人世间的道理就是:有志者事竟成。
用功地人,自然会成事地,你莫担心了。
走,我们去常婶婶院里说话儿吃酒,解解闷儿。”
林寡妇担忧得很,生怕又和上一届,还是没中。
借着吃酒,又吃得大醉,嘴里犹嘟嘟哝哝地说什么,若不中,等来家看老娘叫你吃一顿好打之类的话,叫丫头们扶了睡去。
苏瑾失笑了一场,看看常夫人和掌珠,宽慰她们,“莫担心,林大哥的才学也算好的。
山东虽一届的名额少,但参考的人也少。
这一算,比着杭州这边,能中的比例还大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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