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珑玲眸光一亮,着实有些喜出望外。
“嗳!
那我现在就去小厨房,亲自下厨去给楚麟哥哥熬汤!
今天先给熬个最拿手的人参枸杞鸡汤,明天再熬莲子老鸭汤……每日都变着花样端来,直到让楚麟哥哥喝开心、喝满意为止!”
想要抓住男人的身,必须先抓住男人的胃!
去父留子,指日可待!
阮珑玲心情大好,兴冲冲转身离开,步履轻快朝长廊的尽头走去,身影最终消失在了回廊的转角之处。
子时三刻,月明星稀。
如雪的月光顺着高阔的屋檐洒入,落在窗前一身银衣的男子身上,将他身周晕了辉光,犹如高悬在夜空的银河熠熠发亮。
男子静立了许久后,才缓缓转身,将眸光落在屋中那张小叶紫檀木雕花的木桌上。
枣红色的桌面上静置着三物。
一块阮家商行的木令,上头刻着编号十六。
一片雪白的巾帕。
一个金漆雕花,装着羹汤的食盒。
瞧见这几样物件的瞬间,脑中霎时浮现出那个笑脸盈盈,娇声软语,活色生香,却又贪婪狡诈的市侩商女。
男人微蹙了蹙眉尖,迅速将眸光收回。
似是为了提醒自己些什么,他又快速转了转指间那枚绿扳指。
那是先帝临终前,将江山社稷一同托付到他手中的重物。
“云风,派人去禀告老师一声,就说我这几日抄经书略有所得,准备去扬州郊外无相寺的静休三日。”
“是。”
庭院中最偏僻幽深的角落,快步踏出来个黑色的影子,应了一身之后,扭身朝高耸的院墙跃去。
翌日。
辰时三刻,一辆马车缓缓由天下楼驶出,朝扬州东南面的相国寺绝尘而去。
或许是天下楼可供驱使的家常车架,并不如京城中王侯将相乘坐的辇架舒适……
致使坐在车架上的男人,思绪有些许纷乱。
李渚霖委实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一个商女,竟让他心中掀起微微波澜,生出些想要独处几日、清理杂念的想法。
这与一个临阵脱逃,丢盔弃甲的败将有何两样?
或就是她太过热情,致使他迷了几分心窍罢了。
无妨。
他静心三日之后,定能应对自如。
车架不知驶了多久,只听得车帘外传来“吁”
得一声,疾驰的车架骤停,使得男人的身形朝前微微倾斜。
动物的感知总是最为敏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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