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爷要是下手没个轻重,吃苦头不还是你自个儿么?”
刘迸一面枭笑着步步逼近,一面扯落掉了自己的外衣,紧而快步朝阮玉梅瘦弱的身形扑去!
阮玉梅吓得浑身发颤,尖叫着偏身躲过,用尽所有力气,抄起一侧的花瓶朝刘迸的颈肩处猛力砸去。
那迷魂散的药力极其猛烈,沾上一滴就可以迷倒一头牛。
刘迸以为放倒个小姑娘自然不在话下,防备心便没有那么重,谁知她竟还有气力反抗?一时避之不及,“哐啷”
一声,他只感觉后颈处传来阵剧痛,伸手一探,竟摸出了手鲜红的血迹。
猩红的血液,使得刘迸愈发恼羞成怒,他阔步上前,抬手便重重扇了阮玉梅一个耳光,叫嚣道,
“你二姐被休弃下堂,你三姐与人婚前苟合连野种都怀上了!
莫非你还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妇么?!
这样浪荡的破落门户,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今日乖乖从了我,今后不管是侍妾还是通房,我刘家自有你一口饭吃!”
若论美貌,阮家三姐妹在满扬州城都是艳名远扬的。
阮玉梅虽才初初及笄,可身上那股娇嫩如花蕊般弱柳扶风的气质,早就在众多子弟心中落了影,刘迸原也是对她动心起念,想要八抬大轿娶她入门做正妻的,可随着阮家的风评愈发崩落,他便觉得不值当了!
两家虽在财力上尚算得上旗鼓相当,可若妻家名声太过狼藉,对他来说定是有害无益,可若让他就此放手,刘迸还真舍不得阮玉梅这通身的惹人怜惜的袅袅玉姿……所以心一横,才想出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阴毒法子。
“可你若不识抬举,我便宣扬出去,是你早就看中了我刘家的万贯家财,被我拒绝之后,才借口商讨生意趁机勾搭的我!”
“以你们阮家姐妹现如今在扬州城的口碑,如若东窗事发你大可以看看,扬州百姓究竟是信你,还是信我!”
话语中道尽了机关算尽,听着俨然就是一局死棋。
不管是阮玉梅从,又或者是不从,都难免狼入虎口!
因为药性,阮玉梅的面色变得潮红无比,原本神志就有些涣散了,方才更是被刘迸扇得两眼发黑,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嘴角沁出鲜血,发髻散落,向来怯懦娇柔的面容上,逢此绝境,竟露出些凄厉之色来,
“凭你此等龌龊小人行径,也敢评价我两位阿姐的品性?
你也配?!”
宁被骗情,不被骗财。
宁被骗财,不被骗身。
阮玉梅虽从小就如温室花朵般养在深闺当中,可这个道理是阮珑玲从小就教给她的,这短短十二字,她一直将其牢牢记在了心中。
两位姐姐情路格外不顺,就因有前车之鉴,所以阮玉梅也格外谨慎,谁知躲过了骗情、骗财,竟没有能躲得过骗身。
刘迸费劲心机,不就是想要她这副身子么?
活的给不了,不知若是她死了,他还有没有胆子要?
视线逐渐模糊不清,连喘气都变得异常困难,阮玉梅吊着一口气,将身前一块花瓶的瓷器碎片攥紧在掌心。
分明是利器,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以死明志,以全身后之名。
二位姐姐,你们的养育之恩,玉梅只能来生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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