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的古籍一车接一车,我若是未能如期看完,还要遭你数落!”
“娶妻娶贤,你却如此□□独行,一丝都不肯服软,你这般做派,怎能担当得起一府主母的位置?!”
所以说督促刘成济上进,反而成了她的错?若无她日夜监督,他哪儿有今时今日高中探花的风光?
可阮珑玲顾不上反驳这些,满脑子都剩下他那最后一句话,她气到浑身发颤,几乎是咬牙切齿问道,
“什么叫担当不起一府主母的位置?刘成济,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了!”
面对阮玲珑的声声质问,刘成济不免有些心虚。
可他又想起了在京城,被那些公爵勋贵,文豪权臣奉为上宾的神仙日子……没有人同他说柴米油盐,没有人谈及生活苦顿,更没有人口口声声将银子挂在嘴边!
那些落在寻常百姓身上,足以置之死地的坎坷磨难,在那些权贵面前,不过就是一粒尘埃,在谈笑风生间就灰飞湮灭了。
可他若当真娶了一个商女为妻,那些极其看中门第的勋贵们,哪儿还会上门和他结交?
不通过姻亲在京城迅速建立人脉,他无人提携,莫非要在翰林院当一辈子庶吉士么?!
真情又有何用?
能让他从薄祚寒门,跃升为世家勋贵么?!
命运的交叉口正在脚下,而刘成济早在京城时就已经做了选择。
可阮珑玲到底是他真心爱恋之人,刘成济终究是不忍当面说出口这般绝情的话语,他又缓缓背过身,痛苦地将双眸缓缓阖上…再睁眼时,眸光尽是冷酷。
“你一届商户,原就不堪配我。
这门婚事,作废也罢!”
窗外雷声轰隆,大雨如注,狂风呼啸而入,窗橼被吹得哐啷作响……
在如此喧嚣的环境中,阮珑玲还是清晰得听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她只觉自己听错了,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脑中翁然一片空白,直直呆愣在了原地,一时竟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作、废?刘成济不愿再娶她了?
可分明在离开扬州之前,他还不是这样的……那些赌咒誓言,那些绵绵情话,多年的情意与陪伴,无时无刻的嘘寒问暖……那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么?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他是一直都未付出过真心?还是乍然变心?
刘成济见她久不吭声,到底放心不下,立马转过身去看她。
只见她面色苍白,眸光震动,唇瓣微颤,绝美容颜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刘成济知她性子刚烈,担心她一时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急忙上前一步,温声安抚道,
“玲儿,这十几年来,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是清楚的!
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你!
可我如今已中探花,再娶你为正妻委实不妥。
可没关系!
咱们也还是能再一起,我之前的承诺依旧算数,我依旧能带你去京城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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