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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理会我的好心,直到来到小楼。
小楼外也是陈尸一片。
因怕小孽障见到我的伤,喻泰将她抱到隔壁去了。
“嘶——”
我身上唯一一件衣服在他手中变成破布。
他目不转睛地包扎我的伤口,眉宇间的淡然让人不能忽视——这证明他的心情很不好,也许是在猜测谁是敌人,也许是在想该怎么反扑。
见他已经包好,我艰难地撑起身,将身上的破衣服扯下扔掉,随即抓了床角的外袍穿上。
然后用脚趾挑开他的衣袖,他左手上的刀伤见骨,刚才应该是用这只手挡去了刺向我的剑刃。
我松开脚趾,下床,他既帮了我,我也不能欠他的。
我从床头拿来金疮药,拉过他的手,低头仔细帮他处理。
“明早要送我们回去吗?”
我问他。
他这里看上去很“忙”
,估计又要把我们送回月革。
“路上未必安全,先留下吧。”
他张开手掌,方便我处理伤口。
帮他的左掌处理好后,我顺手扯下他的外衫,他看过我一眼,我回视。
刚才我也是衣衫尽褪,难道他还怕羞?
衣衫滑下那刻,我的视线下意识别开半晌,不是怕见他的身子,只是……这副当年我称赞过的身躯,这两年新增了太多伤口,一点也不赏心悦目。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别人坐的时候,声色犬马,偏偏你与众不同。”
他哼笑:“路的尽头往往就是绝境。”
“所以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
把事做绝的人,从古至今都是千古挨骂的大恶人。
他瞅着我笑笑,像是变回了之前的那个李卒。
我望着他那令人怀念的笑容,想起往昔,突然问他:“如果我要嫁人,你会答应吗?”
这是伊娃问过我的问题——我愿意嫁给别的男人吗?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问他这种问题,一时间,他无法回答。
我低眉,继续帮他处理胸口的剑伤:“你逼我承认我是李城斜,难道没想过李城斜会有这种问题?”
药粉撒太多,“你知道我的性子,你若再拿李城斜这个身份逼我,我也会拿她来对付你。”
他宠爱家人不是吗?难道不担心我拿李城斜的幸福跟他赌?“有些事,心照不宣最好。”
与他赌了两年的气,今儿晚上被一剑刺破,才发现与他对峙,最重要的不是底气,而是方法。
他继续沉默不言,不过膝上的双手倒是伸展了一下,我姑且把这当做是他被我气到了。
我不禁勾唇:“如果这辈子我非要在这个该死的玩笑中煎熬,没道理要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