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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激动得跳到嗓子眼,她一张嘴就能紧张得把心吐出来,一会儿整颗心又沉进肚子里,不吭声的时候,觉得自己要死了,浑身血液都冰凉不说,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
此时,就是她极其失落的时刻。
告白一时爽,可之后的等待就显得太过煎熬。
激动了一阵子之后,宿舍其他妹子们都出门吃饭的吃饭,约会的约会去了,一个人留在宿舍里的何书墨失意体前屈地匍匐在床上,蒙着被子呆了半个钟头,造型像一只鸵鸟,等到了六点钟的时候,她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果真,顾凛听了她的告白,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何书墨气急败坏得刷了半天手机,对着收件箱百看不厌,最后终于觉得自己的状态太过颓靡,在这样下去得疯,于是她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个门。
摸出手机,她点开输入法写了“我马上到”
四个字,然后发送。
贺兰下午三点给她发的短信,说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来训练馆了,再不去的话,曹教练就要发飙了。
她原本没心思出门,可是这会儿忽然想发泄一下,对着黑色的venum的沙袋猛捶一阵子,或是蹂*躏一下速度球来抒发失恋的愤懑。
失恋?不对,她恋都没恋呢……
何书墨一想到这个,就浑身没劲,摸摸索索地收拾了衣服打包,然后步行出了学校,坐上地铁,终于在晚七点之前,像是僵尸似的晃悠到了训练馆。
夜风微凉,似乎还有些夜雾。
训练馆地处偏僻,所以离远看起来,门口挺冷清的。
说起自己的师父,曹鞠华曹教练,是何书墨她哥在警局里的老前辈,退休之后不甘寂寞,现在帮别人每天打理搏击训练馆。
这座大型的训练馆坐落在奥体附近,地上地下两层,总面积拢共有1000多平米,开设了很多项目,例如综合格斗、自由搏击、散打、泰拳、柔术、女子防身术,总之什么时髦教什么,走的还是高端路线。
说到她为什么要来这儿练格斗,当然这不是何书墨这个战五渣的本意,她本人一点运动神经都没有,就算练了这么多年的mma,也还是花拳绣腿的水平,之所以有这么一热血的业余爱好,全得归功于她有一个死妹控的亲哥。
从小因为她长得太可爱,怕她被欺负,家里一直把她当男孩养,结果上了幼儿园,她第一次知道男女有别之后,她爸跟她哥就开始计划着怎么才能保护她不被臭男人拐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小学的时候有男生欺负何书墨,她哥把人家小屁孩吓唬一顿,让人家尿了裤子都憋着不敢告诉老师,几次三番之后,捂了一屁股疹子。
初中的时候,楼底下有小男孩喊何书墨的名字告白,言语轻薄了些,就被她哥提着棒槌追了八条街,边追边喊:“小兔崽子,拱我们家的白菜!
我打断你的腿!”
刚上高一,班上早恋风头正旺,何书墨却傻不拉几地沉迷于数学题,但当然少不了追她的,有次下了晚自习,她被几个男孩堵了,堵在小巷口里,电话快捷键按了一下1,她英明伟岸的亲哥不出十分钟,就一路飙车出现在巷口,当场打得三个小混混跪地唱征服。
说起他们兄妹俩,真的跟何爸爸取名字时的期望完全背道而驰。
她爸给她取名“何书墨”
希望她腹有诗书气自华,一身儿淑女范儿,长大当语文老师,结果她语文次次不及格,成了一个理工科学霸。
给她哥取名“何律新”
,是希望儿子以后能当律师,整天衣冠楚楚,业界精英,斯文优雅,道貌岸然,结果他哥成了一天不摸枪就浑身皮痒的警察,兼之性格八婆,啰里啰嗦,脸皮巨厚,自恋狂魔,总之,何律新作为一个妹控,简直就是妹控里的战斗机。
自从何书墨第一次被男生追之后,他就天天在她放学以后,拎着她的衣服后领子,一脚把自己的亲妹妹踹进拳馆,让她玩命儿地磨练拳脚,不过何书墨倒也不反感,只是觉得麻烦。
后来上了大学,何书墨觉得终于可以逃脱他哥的铁腕庇护,扑棱着她长硬了的翅膀子飞得更高,结果他哥刚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却因为她要考来南京上大学,主动请缨调职,屁颠屁颠儿地也跟着她来了……
于是,和以前一样,每个周末,她必须来训练馆报到。
开学前几天,她在来训练馆练拳的时候,认识了三个同校的师兄,火速建立了无节操的“菊花奥义派”
。
何书墨就在“全无书墨气质”
的这条大道上越走越远了。
晚七点,她终于来到了久违了的搏击训练馆,之前她因为发烧烧出炎症,军训都没参加,训练馆这边儿也一概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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